任雪萍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一半是任平生的手艺的确不错,比平时凑合着勉强入口的饭菜好吃多了,另一半是吃饭的气氛很轻松,没有往日里沉闷悲伤的令人窒息,任平生还努力地开玩笑活跃气氛,所以她吃得比往日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虽然时不时还会咳嗽,但没有往日那样撕心裂肺地让人心悸。
饭后,杨正和负责洗刷碗筷,杨若颐陪着母亲回房间休息了,任平生独自一人在外面散步,夜晚的涵州市没有白天那么闷热了,夜风吹在身上带来阵阵凉意,任平生漫无目的地走着。
任平生对学院路这一带很熟悉,前世的时候,他有个打网球的爱好,经常和球友约好来这里的网球场打上几局,但都有意避开教师公寓这边。
在前世的时间线里,姑姑在他毕业的那年就去世了,姑丈也因为过度悲伤而诱发旧病,在三年后追随姑姑而去,遭受双亲去世打击的表妹,在大学毕业后卖掉了那栋房子,以免触景伤情。
任平生当时已经在涵州市工作了,他自然义不容辞地担负起帮助杨家料理后事的义务,接连送走两个至亲,让杨若颐一夜间成熟了许多,为了避开这个伤心地,她选择了出国留学,并且在硕士毕业后留在加拿大定居,任平生在前世的时候,好几年也难得见她一回。
在现在的时间线里,任平生又再次介入了姑姑一家的人生,这一次他一定要改变以往的结局。
走了许久,任平生也没有想出可行的方法,他有些疲累,于是便抄了一条近路往回走。
任平生刚拐进这条路,就觉得后悔了。
这条路狭窄阴暗,两旁都是等待拆迁的旧楼,楼下一层临街的店面都被改成了从事那种交易的小店,店门口挂着“按摩”、“养生”、“推拿”等字样招牌。
三三两两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郎,倚靠在透露出暧昧的粉色灯光的店门口,向过往的男性行人搔首弄姿,有些大胆泼辣的还直接开口招呼客人,明显就是一个低端的红灯区。
这里靠近大学和居民区,但和居民住宅有一定距离,又是列入拆迁的老房子,无论是警察还是居民都不爱干涉这一块,所以就成为流莺浪蝶的好去处。
所以任平生刚走到一半,已经被拉客的小姐纠缠了好几次,他心中急着要离开此地,赶紧加快了脚步,眼看快要走出这条街了,又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拉住。
这个少妇有着一对巨大如西瓜的**,虽然个子不高,但手臂力气却很大,抓住任平生的胳膊不放,抄着一口涵州乡下土音叫着:“帅哥,来玩玩嘛,按摩很舒服的。”
“我只是路过的,不用拉我。”任平生有点无奈,当街被这样一个女人拉住,就算自己没这个意思,别人看到了也会乱想。
“帅哥,别装了,来这里还不就是为了干那个,快来,我很便宜的。”少妇可能今天生意不大好,所以死死拉住任平生不放。
任平生左右为难,又不好在大街上对女人动粗,旁边走过的行人都是带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他们,他这回真的是后悔到家了。
“帅哥,你是不是那里有问题啊,别担心,小妹这里有印度神油,等会帮你按一按、抹一抹,保证你干的起来。”
少妇的口里越说越不清楚了,任平生这回可无法再忍受了,这样下去,别人会以为他连嫖娼都不行。
“大姐,我真的有问题。”任平生这回不挣扎了,他把嘴凑到少妇耳边,装作神秘地跟她说了几句话。
少妇顿时脸色大变,不但松开抓着他的手,还向后退了好几步,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有病你赶紧去治,别他妈来招惹老娘,恶心死了。”
任平生身心一阵舒畅,像挣脱了牢笼的鸟儿般,赶紧快步跑出了这条街,把少妇的骂声和红灯区抛在了身后。
散步回来,屋内已经熄灯了,杨家三人都回到各自的卧室,只有姑姑的房间还隐约可见灯光,一丝若有若无的咳嗽透过门缝回荡在室内。
任平生没有急着回客房,在回来的路上他脑子里一直徘徊着一个信号,这让他与前世的某些记忆联系在一起,这些记忆有很大可能与姑姑的病症医治有关。
“是什么呢,怎么想不起来了?”任平生拼命想要回忆起来,但脑子里那点信息太模糊,他还无法完全复述出来。
由于天气炎热,加上前面跑路出了一身汗,任平生干脆洗了个澡,让自己的身体清醒些,应该对脑袋也有帮助。
任平生用的是客厅旁的浴室,当时房子的装修还不流行分主客卧,杨家120平方米就一个卫生间,浴室也在卫生间里,所以里面放了许多任雪萍的洗漱用品。
任平生擦干身子,站在镜子前,发现自己的胡须好几天没刮了,便去找姑丈的剃须刀,他在洗漱台上找了几圈,不经意地碰到了一个小瓶子,他知道这是任雪萍专用的,连忙扶起来放好。
任平生找到了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