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粥的功劳,也许是友好医院的医术高明,任平生自从醒来后,身体恢复得很快,从勉强能够站起身,到可以自己进食,再到可以下床走动,只用了一周的时间。
这些天里,林立松忙着股份交割的事情,照顾他的任务自然由安淇和朱姊然两女包揽了。
朱姊然主要工作就是陪任平生聊天解闷,她虽然年纪小,但自幼接触的人和事却很多,再加上博览群书、视野广阔,跟任平生十分聊得来,有她在的地方,到处都充满了她银铃般的笑声。
安淇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那么恬静,她从不争着出风头,也不嫉妒朱姊然与任平生之间的默契,只是一心一意照顾任平生,根据他的胃口和喜好送来食物,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估计会自己动手烹饪。
尽管如此,安淇出现的次数还是比以往要少了许多,尤其是在朱姊然初步掌握了照顾任平生的技巧后,她就从原来的一天三次,改成一天一次,而后又是隔天一次。
对此,任平生心中有数,但却不好在朱姊然面前提起。
出院的那天,安淇没有在场,只是让林立松转告,学校那边催了很多次,她的年假都用完了,不能不回去。
任平生心中五味杂陈、怅然若失,他知道这并不是安淇离开的真正原因,她心中肯定有其他想法,是因为朱姊然吗?
不管怎么样,任平生得先赶回汉海市去,金杉公司这边的股权交割已经完毕,剩下的就是许涛那边的事了,任平生已经耽搁了一个月的时间,继续呆在燕京毫无意义,他必须亲自出马。
临分别时,朱姊然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任平生给了她一个哥哥式的拥抱,轻声道:
“怎么了,我要走了,你舍不得吗?”
朱姊然并没有像平时般回应他的玩笑,她瘪瘪嘴,露出个苦笑,低头看着脚尖道:
“你这个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有时候很热心,有时候又很冷漠,你真的爱过谁吗。”
任平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心中一片茫然,皱皱眉道:
“为何会这么问?”
朱姊然抬起头,那对很好看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认真劲,问道:“我想问你,你爱安淇姐吗?”
任平生一下子被难住了,他爱安淇吗?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重生以来,安淇是他真正拥有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与他有肌肤之亲的第一个女人,更别提他的第一桶金基本都是建立在安淇的病友群上,安淇对他的重要性无庸多语。
但他真的爱安淇吗?
如果是的话,为何他可以接受安淇尚为人妻的身份,为何不将她从名存实亡的婚姻中解救出来,为何不给她一个可以公开的身份?
如果不是的话,为何他始终贪婪着安淇的温柔不放,为何与她保持着密切的私人关系,为何会对安淇提出那两项承诺,难道仅仅只是大男人的占有欲在发作?
任平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只要安淇不说,他也当做不知道,得过且过,过一天是一天。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被朱姊然给提了出来,而且她是如此直率纯真的一个女孩子,任平生不能也做不到在她面前伪装,所以他只能如实回答:
“我也不知道。”
朱姊然对他这个回答,显然并不太满意。
她皱着眉头说:“可是,安淇姐真的很爱你,你不觉得,这样做,对她太不公平了吗?”
朱姊然这么说,并不是毫无来由的,这段时间她与安淇两人相处得很好。
独生女的她,从小都是姑妈一手带大,性格严肃端正的朱冰桦对她要求甚高,她从不敢对姑妈倾述自己的心事,姑妈的儿子虽然年纪相近,但女生又很多话题,又不好对他讲,朱姊然其实蛮孤独的。
安淇虽然比她大了不少,家庭和背景又差距很大,但她天生具备一种亲和力,无论是谁都可以与之亲近,朱姊然也不例外,这段时间里,两人接触越多,相处得也越融洽,渐渐无话不谈。
那天晚上,在伺候任平生吃完粥后,安淇与朱姊然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找了间咖啡馆聊了许久。
安淇一晚上都在称赞任平生,讲述他如何机智多谋,如何稳重踏实,如何懂得照顾女性,同时也询问朱姊然在国外的学业安排,何时才会回国之类。
虽然安淇的话比较委婉,但她的意思朱姊然却听懂了,她这是在撮合自己和任平生。
对于任平生,朱姊然早就心有灵犀,但她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对于男性的爱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带着幻想成分的仰慕。
安淇的出现,却让她人生初次了解一个成熟女性的爱,而这种爱却是那么地无私、那么地包容、令她见识了一个更大的世界。
用安淇的话来说,朱姊然既年轻又有见识,和任平生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两人如果在一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