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她们也有欲望、也有心机、也会趋利避害……”
任平生的话,既是针对许涛的心态而言,也是有感而发。
他侃侃而谈,话里的内容虽然与主流价值观格格不入,但却别有一番独特的逻辑在内,虽然听起来不那么让人舒服,但仔细想想,现实世界就是那么一回事。
“哎,看来我这辈子很难再真正爱上一个女人了。”
许涛摸了摸额头,表情已经放松下来,看来经过任平生这番言传身教,他对女性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呵呵,你放心,咱们只要把公司做大、做强、做上市,到时候都是亿万富翁,女人还怕没有。”
任平生走到许涛身后,用力拍了拍他肩膀,笑着道。
“到时候,大把的女人排队让你挑,你挑都挑不过来。”
许涛这时已经不再颓丧了,他嘴里呵呵笑着,眼里又有了精神。
……
对于张温梧的请求,任平生当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把这个老同学请到公司来上班,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把公司的事带回家里,不把家里的人带进公司。
这是任平生创办万有网络以来,很明确表达过的两个原则,也都跟管理层的人强调过。
尤其是罗芸香,之前他已经一再跟张温梧交代,不要把万有网络的事情告诉罗芸香,不管他们俩的关系有多亲密都不行。
没想到,张温梧把这两条原则违背了。
尽管是老同学,但任平生还是严厉地批评了张温梧,并扣除当月绩效作为惩戒。
他还强调,如果张温梧再有此类行为,将严惩不贷。
所以,罗芸香在家里等了半天,迎回的是一个垂头丧气的张温梧。
当张温梧提心吊胆地把事情的结果反馈给她,果然回报他的是罗芸香暴风骤雨般的怒气。
“你这叫什么事,我可是你的老婆耶,让你帮忙介绍一份工作,很困难吗?”
“大学同学四年,还是同一个宿舍的,都不能照顾一下你吗?”
“你在任平生眼里是多没有地位,他是有多看不起你。”
对于罗芸香的唑唑逼人,张温梧只能轻声辩解道:
“我这个老同学是个讲原则的人,他的公司他做主,我有什么办法。”
“什么狗屁老同学,自己当了大老板,也不会照顾你一下,他刚毕业的时候,还在你家里住了好久,你有收他房租吗?”
“额,他对我还是挺照顾的,我现在的职业不低,收入也可以……当时的房租他也给了啊。”
张温梧越说越小声,因为他的回答又招惹了更大的怒火。
“照顾个屁,你那是给他打工,拿薪水不是应该的吗?我只不过是要份工作,有什么难的。”
“难道我很差劲吗?”
“我长得很难看吗,带出去给你丢人吗?”
“我是嘴巴不会说,脚不会动的人吗?”
罗芸香的一串反问,像扣动扳机的机关枪般接连打来,打得张温梧应接不暇。
“他是老板,他说了算。”
张温梧的声音现在低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罗芸香看着张温梧垂头低脑的样子,越看越气,越看越难过,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往地上一砸。
玻璃杯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分崩碎裂开去。
看着玻璃杯的碎片,罗芸香好像找到一种解气的方式般,走进厨房拿起碗碟往地上砸,砸完了碗碟还不解气,走到客厅把一切有玻璃的物件都砸了。
她一边砸,一边口中还骂个不停。
“老娘我辛辛苦苦地在外头上班,整天为了业务应酬,被那些男人欺负,你都不帮我出头。”
“我想换个工作,你都没办法办到。”
“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自己老婆都没法照顾好。”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
罗芸香的话,一字一句都像刀子般刻在张温梧的心底,让他心痛不已,流血不止。
但他又不敢出言规劝,生怕火上添油,让罗芸香更加生气。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芸香砸东西,任凭她一口一口地骂着自己。
家里一切能砸的都砸完了,罗芸香也没力气了,她一把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里,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真是傻,我以为你是那个可以爱我、照顾我、保护我的男人,可你不是……”
罗芸香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着。
张温梧心中又痛又愧,他走到罗芸香身边,伸手想要安慰她,却被罗芸香用手打开了。
她抬起头,往日里娇媚的小脸蛋上都是泪水,泪水把画好的眼线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