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他突然提出一个问题:
“如果女方有出轨的行为呢,这样法庭应该会酌情考虑,在分割财产的时候照顾男方吧。”
秦振伟刚要回答,张母已经开始摇晃张温梧的胳膊,追问道:
“孩子,你快想想,那个女人有没有跟其他男人出去乱搞,这种风骚下贱的女人,肯定会的,你快说出来,我们拿到法庭上去。”
张温梧听着母亲的话,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好像勾起了不忍回顾的记忆般。
“温梧,你有事就说出来,我们大家都在帮你,别担心。”
张父此时也看出儿子有些不对劲,他心中藏着事情,在一旁劝道。
在父母的逼迫下,张温梧不得已说出那桩令他难以启齿的回忆。
在罗芸香消失的那段日子里,张温梧尝试了所有的方法寻找她,但都无果而终。
也许是看他执着的样子很可怜,医药公司有个中年大姐看不下去了,给张温梧指点了下方向,让他去女药代们常出没的娱乐场所去找。
众所周知,女药代的工作业绩要出色,免不了要请那些男性客户吃喝玩乐,最常见的场所就是那些酒吧、夜店、KTV。
顺着提示,张温梧那几天跑到汉海市著名的酒吧一条街去,一家家地找过去,希望能够看到罗芸香的倩影。
虽然张温梧很卖力,但他的行动收获并不大,一方面是酒吧夜店太多了,他的精力顾不过来;另一方面有些夜店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进去的,张温梧这辈子都没去过夜店的人,连门在哪里都找不到。
就在张温梧打算放弃的那天夜里,他终于在某个酒吧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久违的罗芸香打扮得极其时尚性感,正与一个穿皮衣的中年男子勾肩搭背地从酒吧里走出来,然后上了中年男子的车。
看到自己最爱的女孩,自己法律上的妻子,在深夜里与其他男人同进同出,张温梧当场几乎快要奔溃了,但他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罗芸香可能只是为了谈业务,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抱着这股幻想,张温梧叫了出租车跟在那辆车后,一直尾随他们到了一家酒店,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又搂又抱,亲亲我我地开了间房,一同走了进去。
张温梧不敢进去找他们面质,他也不知道在罗芸香面前自己能够说出什么,他只是个性格内向、有些胆小的宅男,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在酒店外守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中午,罗芸香和那个男人满面春风地从酒店走出来,张温梧才艰难地接受这个现实,那个刚与自己领了结婚证的女孩,已经出轨了。
……
“对对,就是这个,你有没有把那个女人的照片什么的拍下来啊。”
张母听了很激动,拍着大腿连连喊道。
不久前,她还对罗芸香的恶毒十分反感,现在她反而盼望罗芸香更坏一点,把坏事都做绝了,更好。
张温梧茫然地抬起眼睛,无精打采道:
“没有,我为什么要拍这个。”
张温梧的确没有想到,他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宅男,老实人一个,根本没有保存证据的意识。
而且在那个节骨眼上,张温梧已经非常痛苦、非常绝望,他根本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太老实了。”
张父、张母同时发出感慨,从小到大,他们一直为自己孩子的老实听话感到骄傲,今天忍不住吐出心里话了。
“就算拍到了女方出轨的证据,对于这个案件的结果也没有多大帮助。”
秦振伟终于找到发言的空隙了,他适时地插入一句道。
“什么?”
张父、张母都睁大了双目,难以置信道:
“这女方出轨了,不就是她背叛了婚姻吗,法律不应该对她进行惩处吗?”
“是啊,那个女人是过错方,我们应该多分财产才对,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啊。”
“呵呵。”
秦振伟又笑了,他继续普法道。
“那是影视节目乱拍乱播造成的误解,现在的写手编剧太不敬业了,根本没有认真研究过我们国家的法律,想当然地把一些错误的观念、错误的例子,运用在国内的影视中。”
“现行的《婚姻法》里,并没有明文规定惩罚婚姻中出轨的一方。《婚姻法》第四十六条规定:只有重婚的,有配偶与他人同居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
“而要达到这两个条件,一是要求过错方重复登记结婚,二是要求过错方和婚外异性长期以夫妻名义持续、稳定的共同生活,才能构成对婚姻的损害。”
“除此之外,有配偶者在婚外发生性关系,只要不是长期、稳定、公开的,都不在法律惩罚的范围。”
张父、张母面面相觑,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