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的想法建立在一片松散的沙土之上,虽然他记忆影像中的信息很多,但这些信息真正能够应用上的并不多,有些信息,他虽然知道可以利用,但他手里头并没有切实有效的证据,如果贸然抛出这些信息,非但不能起到打击对方的效果,反而可能被当做别有用心的人士,被有关部门一举铲除。
任平生的脑子快要想爆炸了,他也没有想出破局之法。
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的粮食也快告竭了。
这一天一夜,任平生已经抽光了两条软中华,但他此时烟瘾上头,手里头没有烟的话,任何思路都没有,也打不起精神来思考事情,他必须给自己补给些粮食。
任平生想起,前一次高媛媛在的时候,曾经放了一条软中华在楼下的橱柜里,这是他当前最近可以获得的补给。
想到此处,任平生终于拖着他有些发麻的双腿,往楼下走去。
他刚刚从橱柜里找到那条软中华,就听到大门咯吱一响,被打开了。
好些日子不见的高媛媛,一脸忧色地走了进来。
站在门口的高媛媛依旧那么优雅美艳,她身穿一件洋红色羊毛呢圆领大衣,长及膝盖的大衣裙摆露出两条裹着白色轻薄丝袜的大长腿,脚踩一双geriv的红色绸缎金属方扣平底鞋。
看到远在汉海的女友出现在面前,任平生不自觉地张开嘴巴,惊讶道:
“你怎么来了。”
高媛媛脸上露出个无奈的神情,她挑挑眉,反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
任平生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错了。
高媛媛是自己的正牌女友,她当然可以出现在这里,更何况,西山墅对于他们有着很特殊的意义,这里也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爱巢,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高媛媛出现在这里都是理所当然了。
任平生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不是说你不能来,我是说你怎么电话都不打一个,就来了。”
高媛媛没好气地撇撇嘴道:
“我怎么没打,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打了几十通电话了,你倒是半个都不接,我不来看看,鬼知道你怎么了。”
任平生被她这么一说,赶紧掏出睡衣口袋里的手机一看。
原来他这一天一夜精神都关注在那件事上,手机都忘记充电了,难怪高媛媛会直接赶到燕京来,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呀。
高媛媛双手抱在胸前,一张玉脸上挂着薄怒,嗔道: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要不是我打听求证过,还以为你在燕京又搞什么金屋藏娇了。”
任平生心中顿时有愧,这些日子他都在燕京忙自己的事,与女友之间的联络只靠每天睡前的几个电话,为了不让高媛媛担忧,他也没有把事情的最新发展情况告诉高媛媛,但兰心蕙质的高媛媛,还是从他的语声语调里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虽然任平生不说,但手段很多的高媛媛还是从洪副区长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一方面是知道了男友的处境,另一方面也是担忧男友的近况,所以她一发现任平生的手机打不通了,就立马乘飞机赶过来。
看着脸上虽有薄怒,但眼中却难掩对自己关切之意的高媛媛,想起她不顾腿伤初愈,连夜赶赴燕京来看自己的真情,任平生对这个女孩感动得无法自己,他轻轻抓住高媛媛那双有些冰凉的纤手,柔声道:
“对不起,我的确遇到麻烦了,本来想等事情好转一点再跟你说,不想让你太担忧。”
任平生这段话诚意十足,所以高媛媛的脸色转暖了些,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道:
“不,我是你的女朋友,你有什么事情,首先就应该告诉我,有困难,我们一起分担,这才是正确的。”
任平生感觉自己说不出话来,高媛媛的话虽然很简练,但她话中的情意却很深重,而她句句所说的都是正确的。
男女朋友之间,的确应该坦诚布公,不应藏私。
可能是任平生前世养成的习惯,重生以来他在很多事情上都习惯性地留一手,既防备别人,也防备自己。
这种凡事藏私的习惯,别人看不透,却逃不过高媛媛那双慧眼,而她也是第一个当面指出自己这种性格缺陷的女孩。
看着任平生沉默无语的样子,高媛媛脸上转而现出怜意,她伸出一根细白纤指,戳了戳任平生的肩头,嗔道:
“你呀你,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的了。”
任平生不知所以然,他懵懵地反问道:
“我怎么样了?”
高媛媛轻轻嘟起嫣红的小嘴,从包中取出化妆镜,打开,凑到男友面前。
任平生在她那精致的小圆镜里,看到一个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的男人,连续的熬夜,不间断的抽烟,让他原本十分年轻的脸庞上蒙上了一层青气,铁青的胡茬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