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的关系获得银行贷款,并向温逸行贿500万元。
第二起,来自运南省商人卓洪的行贿,此人通过温逸的弟弟温磊攀上了关系,为他的运钢旭日钢渣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办理贷款提供方便,共分12次收受卓洪的贿赂款600万元。
第三起,就涉及到泳金系大佬韩西的资本运作,韩西所掌握的“泳金系”最主要的上市公司平台之一国经证券在今年大牛市的背景下,“幸运且顺利”地成为当年国内证券市场第一家借壳上市的券商,股价迅速被推高成为股市场第一高价金融股,让参与国经证券上市的股东获利不菲。
这三起涉及温逸的权钱交易中,国经证券上市的案子最引人瞩目,关娉婷之所以会介入此事,是因为她当时正好买了现代万国城的大平层,每个月要还1万多的房贷,温逸知道这件事后,叫那个香港商人林涛给了关娉婷300万元,用于偿还房贷。
而这个香港商人林涛之所以愿意慷慨解囊,因为他在国经证券的上市中也赚取了几十倍的利润,虽然温逸没有把整个过程说给关娉婷,但从林涛那里隐隐约约了解到,国经证券的上市前引入了十几名战略投资者,而这些战略投资者背后的人物十分复杂,大多数是高官或他们的亲属,还有一些影视明星。
国经证券上市后,当时那些几百万、上千万的投入翻了几十倍,这些人物也通过代持者分别兑现了他们数以亿计的财富,潇潇洒洒地在牛市的最高点携着利润走人。
看完这些材料,任平生首先提道:
“前两个都是普通的行贿受贿,即便温逸被查,这点事实无法让他伤筋动骨。国经证券这个案子是最严重的,也是杀伤力最大的,我们只有抓住国经证券这个案子,才能把温逸彻底打倒。”
高媛媛有些不解道:
“温逸已经调入国发行任职多年,他在证券市场的影响力有这么大?”
任平生这时就可以显示出他前世记忆影像的优越了,他如数家珍地道:
“温逸39岁就当上了证监部门的第二把手,分管发行、基金等最为核心的部门,权倾一时。他当年在证监部门里培提拔培养了一大批中层干部,现在的办公室、股改办负责人都是他的心腹,这些早年编织起来的权力网络,一样可以左右资本市场。”
在高媛媛佩服的眼神里,任平生继续说下去。
“国经证券的上市,突破了好几个常规。一个是没有达到3年连续盈利,不符合股的基本条件,无法经过发审委的审核另一个是上市后没有沿用壳公司原上市代码,因而也不能算借壳上市,而借壳上市必须通过重大重组审核委员会审批。“
”为了规避监管,国经证券走了一条特殊的路子,通过与运达科技换股的方式上市,并且拥有了全新的上市代码。成为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没有经过批准就上市的公司,仅仅是证监部门办公室发了一个文,国经证券就上市了,并造就了一大批亿万富豪。”
“国经证券上市过程中的种种疑点和弊端,肯定离不开温逸与韩西构建的权力链条的运作,而有关部门只要对这些链条上的人物一一进行审讯,很快就可以抓出一群资本市场的硕鼠,而这群硕鼠的首脑温逸,必将接受法律的惩罚。”
高媛媛看着身边的男人,觉得他身上的神秘色彩又加深了一层,仅仅凭借关娉婷的供述,任平生就能推导出这一系列的因果关系,并从中找到温逸的命门死穴,为自己扭转局面提供了强有力的武器,这个男人太强了,也太深不可测了。
她缓缓点头,赞同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
这就是任平生与高媛媛那晚在西山墅定下的计划,通过伪装的调查人员突袭带走关娉婷,用讯问手段从她口中撬出温逸贪腐受贿的证言证据,然后利用这些信息引发一场针对温逸的反腐调查,从根源上解决这群金融巨鳄的威胁。
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设想进行着,目前他们手中已经掌握了关娉婷提供的温逸贪腐信息,只要把这些材料和证据提交给有关部门,让他们真正启动对温逸的调查,这个局就算破了。
但是,任平生此刻却有不同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先前谋划的路子有些太简单、太直接了,考虑得还不够周全。
虽然手里头的材料,和关娉婷的证言已经足够立案调查,但毕竟这个江湖上的水太深了,并不是一个重生者可以完全掌控得了的。
以温逸的仕途背景,以他在京城多年经营的人脉,很可能在那里头也有自己的棋子与哨探,如果任平生贸然将这些东西提交上去,被有心之人通风送信给温逸的话,自己很可能提前遭到他的报复。
任平生不能去冒这个险,他不可以提前暴露自己,他需要一个迂回的手段,为自己提供一道防火墙。
想到此处,任平生缓缓地摇摇头,沉声道:
“下一步,还有两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