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恭看着从城门进入的玄冥铁骑，心中还是有点期盼，如果李渊真的能坐天下，自己也就算是开国功勋了，如果失败了，在做其他的考虑也不晚。

运城下，杨暕望着眼前的城池，面色平静。

“给李渊看家的，名叫李孝恭！和李渊一样，都是北周八大柱国李虎的后代，李世民的祖父李昺是李虎第三子，李孝恭的祖父李蔚，就是李虎的第七个儿子。就是我大隋右领军大将军李安。”房玄龄显然了解李孝恭的来历。

杨暕微微点头，他当然知道李孝恭，笑问道：“此人脾气秉性怎么样！”

房玄龄微微一笑，知道他问这句话的意思。杨广是一个很爱出巡的皇帝，每一次出巡，都会带文武大臣和后宫嫔妃侍女。因此，他这位齐王虽然得到了长安，却没几个臣子，更缺少能征善战的武将。如果李孝恭可以用，那就让他活着，不能用则杀！

“对此人的秉性，微臣了解不多，但是，王妃肯定一清二楚！”房玄龄也是老奸巨猾的主儿，那肯给李孝恭作保。

杨暕微微一笑，也不在多问。

李秀宁打马入城，身后跟随着长孙顺德和白屠，还有五百玄冥铁骑。

李孝恭和刘文静，快步走到马前，躬身见礼。

李秀宁勒马围着二人转了一圈，冷冷目光落在刘文静的脸，一言不发，陡然拔出悬在小蛮腰的长刀，雪练般的刀光，从刘文静的脖子一扫而过。一颗大好头颅旋转着落地，血溅三尺。

“郡主，这是为什么！”李孝恭后退两步。

“堂兄，事情败露了。”李秀宁目光含悲，声音冷飕飕的：“长兄和二哥，已经被齐王斩了，而且，现在齐王殿下就在城门之外！”

李孝恭本能的想要关闭城门，但是，看到李秀宁冷飕飕的目光，却一动不敢动。

李秀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凝重道：“不知道，堂兄如何选择。”

“郡主......”李孝恭迟疑道。

“造反作乱，罪诛九族！”李秀宁寒着一张俏脸，幽幽道：“承蒙齐王珍爱，收我为王妃，齐王也答应给父亲留一条生路，但要断父亲双腿，剥掉爵位，让他和母亲回武功县老家养老。”

李孝恭顿时松了一口气，齐王杨暕既然已经杀了李建成和李世民，自然不介意将诛了李家九族。但是，让李秀宁当了王妃，也就不会赶尽杀绝了。

而这个结果对李渊，窦夫人乃至于李家九族，都是一个喜讯。但这个喜讯，却是建立在两颗人头的。

“郡主打算让我怎么做！”李孝恭抱拳问道。

“断父亲双腿，我下不去手，你来！”李秀宁静静的看着他，语气凝重道：“这对我们李家来说，是最好的结果。齐王殿下就等在城外，一炷香见不到父亲双腿，齐王就会下令屠城！”

听到屠城二字，李孝恭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但现在城门已经被五百玄冥铁骑接管，一旦有动静，后面的大军肯定要冲进来。

况且李秀宁刀斩刘文静，已经显示了她的决心。这种时候，自己再犹豫就等于在找死。

“末将李孝恭，听从齐王妃的旨意！”李孝恭双手抱拳，躬身一拜。

李秀宁点点头，抹去脸的泪珠儿，策马而行。直奔国公府。

整个国公府，就如同一座小型的宫殿，一栋又一栋绚丽的房屋，雕梁画栋，其间点缀着假山小池，无论往哪个方向看去，都是绝美一景。而且，处处张灯结彩！

“世民回来了！”声音没落，从中门之中，走出几个人来。

李秀宁看到几个丫鬟模样的人，簇拥着一个美妇快步走出来，这美妇眉如远山，肤若凝脂，走路的姿态端庄优雅，轻挽的云鬓凸显高贵，一双凤眸显示出她性情有些高傲，俏脸带着喜色，迈动莲步利索的走了过来。

赶紧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倒在窦夫人身前，悲哭道：“娘！”

窦夫人握紧她的双手，脸的笑意逐渐的散去，凝声道：“建成和世民是不是回不来了！”

“娘！”李秀宁抱住她双腿，嚎啕大哭：“是女儿不孝！”

窦夫人脸珠泪滚落，但依然保持着镇定，摇头叹息道：“悔教夫婿觅封侯，要不做江山之主，要不就是人头落地，从你们出发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来人是谁，让他将我的人头摘走！”

“是齐王！”李秀宁止住悲声：“他也答应女儿，只要父亲的双腿，爵位和封地，不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