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周叹息道：“宋金刚真的是好算计。”

尉迟敬德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军自然会全力配合宋将军的计划，杜先生说的不错，我们的敌人是杨暕，大战在即，万万不能伤了和气。”

刘武周皱起眉头，想要说话，尉迟敬德不动声色向他使了个眼色，刘武周话在哽间，终究是忍耐下去，并无说话。

杜若晦拱手道：“既是如此，那么在下马就返回楼烦，向宋金刚禀报这边的情况，刘将军放心，楼烦那边，已经是整装待发，只要马邑城坚守几日，宋将军必然会率部来援！”行了一礼，道：“在下就此告辞！”

刘武周道：“杜先生一路顺风。”叫了人来，送杜若晦出城。

杜若晦刚刚出门，刘武周便看向尉迟敬德，十分不满道：“尉迟将军，这种事情，怎能答应，难道你听不出来，宋金刚这是要趁火打劫，他是想等到我和杨暕两败俱伤，然后强吞我军，攻打山西，也不是以我为主。”

尉迟敬德淡淡一笑：“将军息怒，宋金刚这点小把戏，卑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将军真打算一辈子留在马邑吗？这是一座孤悬于中原之外的城池，一旦颉利起了恶心，想要强占马邑，将军又能如何，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一旦大军围城，马邑就变成了死城，绝地。

但是杨暕如果死于此战，就真的变成杜若晦说的那样，奇袭山西，自立为西北王，到时候，要兵有兵，要粮有粮。至于和宋金刚虽为主从，那就要看谁其高一筹了，难道将军先一步夺了晋阳，还白送给他不成。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他和杨暕死拼一场，等双方元气大伤，将军在出兵合击，到时候宋金刚只能封将军为主了。”

刘武周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大笑：“还是读书人心眼多，我犯了糊涂差点误了大事，不错，宋金刚可以趁火打劫，咱们又何必和他客气，到时候他和杨暕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在去捡便宜，杀了杨暕之后，宋金刚也损失惨重，自然谁兵强马壮谁为主。”

向尉迟敬德感叹道：“敬德，本将身边幸亏还有你这个明白人，你放心，大事若成，本将绝不会亏待你！”

距离马邑十里地，杨暕等人才和杜若晦汇合。

见面之后，杜若晦就抱拳道：“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杨暕一笑：“也恭喜你成为御史大夫。”

二人相视大笑，事实，杜若晦对杨暕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一番说辞，都是二人商量出来的。

先灭了刘武周的锐气，在阐述事实，然后才给他描述一个前程远大的未来，不用担心他不钩。

最重要的是，只要刘武周出城作战，就可以不伤害马邑城中无辜百姓。

无情杀伐之中带着仁义，这才是一国之君的气度。

众人马，杨暕却没让阴凤娇骑她的胭脂兽，而是和她共骑照夜狮子，身体紧紧的靠在一起，就连对方身体异常变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阴凤娇轻咬樱唇，轻踢马腹，照夜狮子当先钻进了黑暗之中：“你这是在占我便宜！”

“你不是没反对吗？”杨暕哈哈一笑：“如果你不愿意，我能将你抱马来！”

“但是我真的看不懂你！”阴凤娇低声道。

杨暕叹息一声：“这是乱世，天下那有什么仁义，想要天下大治，四海平静，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等把这些乱贼杀光了，才有可能出现盛世景象，否则，就是在痴人说梦。”

“真的会有那一天吗！”阴凤娇将身体偎依在他怀中，抵御塞北寒风，郑重问道。

“那是当然，我既然兴兵于三地，自然要窥望全国！”杨暕搂紧她小蛮腰，笑道：“兵争无情，手段越残越好，但是对黎民百姓却要存着仁义之心。暴君和仁君一字之差，却决定了那个能成为圣君。”

“圣君的意思就是暴君，太子这个解释，实在让人震惊！”阴凤娇轻笑道。

“自古圣君，都是流血千里杀伐百万，才能成圣！”杨暕一笑：“而所有的仁君，都会变成别人站板的肉，南陈后主陈叔宝不就是如此吗？陈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陈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阴凤娇轻吟一句，娇嗔道：“又是半句！”

“还有一句！”

“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