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此话一出,卢俊义和杨烈等一众请命的将领,便顿时一愣。
不需要渡河,只需要一抬手,就能杀了在漳水对岸挑衅的金将郭奉先?
这实在是有些太过匪夷所思!
纵然他们清楚自家陛下的武力,堪称是勇不可当,震古烁今,但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在不渡河的情况下,抬手杀了对岸的敌将。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赵楷已经从马鞍一侧,摘下了那张通体漆黑的霸王弓,白羽箭弦,然后缓缓的拉动了弓弦。
这一下,卢俊义他们,终于明白了赵楷的意思,竟是要以弓箭,射杀郭奉先。
只不过,他们的心里,却对此有着十分的迷惑。
毕竟卢俊义他们也都是猛将,要是能够有办法射杀对岸挑衅的金将的话,他们也不会请命渡河去挑阵。
要知道,漳水是黄河北流的重要支流,宽阔程度不弱于黄河主干道,足有五百大步!
古代一大步为一米五左右,也就是说,漳河之宽阔,足有七百五十米!
寻常的弓弩手,能够射出一百步,也就是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而一些能挽强弓的猛将,能够射出二百步、三百米的距离,已经是难得了。
并且,二百步之外,乃是强弩之末,杀伤力有限。
哪怕是宋军之中的大杀器床弩,以多张复合弓弩固定在床架,需要十几名将士才能操控弦,也不过就是将长枪一样的弩箭,射出三百大步多一些,也就是五百米左右。
以漳水之宽阔,不管是用强弓小箭,还是重弩中箭,都无法飞到对岸,更别说是射杀对面的敌将了。
所以,卢俊义他们此刻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惊疑,猜不到赵楷此举的用意。
莫非他们的陛下,是要以惊弓之鸟的典故,吓退对面的敌将?
与此同时,对岸的郭奉先,遥遥望见了赵楷弯弓搭箭的一幕,顿时便笑了,笑的无比的张狂:“赵楷小儿,你张弓搭箭的,莫非是想要吓唬你郭爷爷么?
不是爷爷看不起你,你的箭别说是伤不到郭爷爷了,就是能把箭射到漳河岸边,郭爷爷就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
若是做不到,那就趁早跪地求饶,郭爷爷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条狗命!”
而后方的完颜宗望,则也是面带笑容,对郭奉先的表现,十分的满意:“郭将军虎父无犬子啊,赵楷坐不住了,虽未立刻渡河,恐怕也已经怒不可遏了!
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愚蠢,隔着漳水张弓搭箭?”
这句话在郭药师的耳中,顿时让郭药师心中一喜,连忙堆笑道:“大帅说的对,这赵楷小儿不过是气昏了头,在虚张声势,我儿可不怕他!
等会他弓箭落空,只会更丢人,更愤怒。”
这所有的一幕,不过都是短短的几个呼吸时间而已,而漳河南岸的赵楷,则已经弯弓如满月,将霸王弓拉到了最开。
他神情平静而淡漠,心思丝毫不受对面挑衅的影响,望着对岸郭奉先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死人!
这一刻,一股恐怖的气势,从他的身腾起,然后在漳河两岸五十万大军的瞩目中,猛地一松手。
“吼!”
弓箭离弦的瞬间,一声宛如蛟龙咆哮的声音,响彻在漳水之。
而那一支白羽箭,则是带着划破了长空的音爆声,迅疾无比的飞驰了出去。
箭羽在河面飞过的地方,下方数尺的河水,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中分开了!
“这……”
对岸,正在岸边耀武扬威的郭奉先,猛地瞪大了眼睛,作为赵楷那一箭目标的他,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听到了那弓箭离弦的龙吟,以及看到了那迅猛分开的漳水!
这般恐怖的声势,让他瞬间就冷汗下来了!
至于离弦的箭矢,则是根本就快到看不到!
这一刻,郭奉先慌了,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一头恐怖的巨兽,死死地盯住了一般。
“驾!”
鬼使神差的,郭奉先面色惊惧,就要勒马离开河岸。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得噗的一声,郭奉先的心口,便炸开了一团血雾。
一支力道恐怖的箭矢,穿透了郭奉先的胸膛,带着可怕的惯性,将郭奉先带的飞落马下,一直飞出了六七步,才重重的落地!
郭奉先的眼眸,无神的睁的大大的,眼中残留着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惊恐,已然是当场毙命!
他从未想过,这世间居然有人,能够一箭射出五百大步,并且带着龙吟呼啸、分波翻浪的可怕气势!
而他,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轰!
这突如其来的可怕一幕,落在北岸的完颜宗望等三十万金军的眼中,就像是一道炸雷,炸响在他们的头顶,让他们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