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卢水芜半点情份都无,从没回应过,对她暗中给一些离他近的女修下绊子的事也有所察。
但卢水芜为人骄横,心眼也不少,暗中做的事都没留下什么把柄,还有个玄河真君在背后帮她收尾,就算人人都猜出是卢水芜做的,可谁也拿不出证据来。
青梨真人本就不喜那些往他身边凑的女修,修行之人,本就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那些女修不安心修行,讨不了好也怪不到别人。
因此,只是不闹得太过,他对卢水芜做的事也就当作不知情。
但这次,卢水芜的胆子越发大了,竟敢在他鼻子底下公然地教训他落烟峰的人,很有必要给卢水芜一个警告,不然真以为他是怕了玄河真君。
他殷青梨怕过什么人!
“卢水芜!”
随着脑中一声炸喝,正在屋里休息的卢水芜胸口血气上涌,伏倒在地。
“你有何资格管教我落烟峰的人!你该庆幸你有个好依仗,以前才没与你一个小辈计较。若你再不知收敛,别怪我扫了玄河真君的面子!”
“青……青梨真人,难道你不知我对你的心思?”卢水芜羞愤并加,一冲动,便问出了很久就想问却没敢问出的话。
殷青梨只是对她用神识传音,人并没有过去,她只能空望着上方。
“你的心思与我何干!”殷青梨冷冷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若再敢插手我落烟峰的事务,别怪我心狠!”
“哼!”见卢水芜没反应,殷青梨冷叱一声。
卢水芜识海震荡,当即吐出一口血。
她猛得意识到这里不是在虚天宗,也没有父亲帮她撑腰,不敢再激怒殷青梨,当下服了软,“……是,青梨真人。”
殷青梨见他目的达到,便收回了神识。
卢水芜伏在地上,好久才起身。
她看似吐了血,但内伤并不严重,一粒普通的疗伤丹就可即刻修复如初,殷青梨还是顾及到玄河真君,没想真正伤了她。
但她心里却在滴血,被一心爱羡慕的人厌弃到如此地步,卢水芜哪里能接受?
“都是那个林千蓝!”她咬牙切齿地把这事都归罪到林千蓝的头上。
她以前清除了那么多碍事的女修,青梨真人都没对她怎么样过,今天只不过找林千蓝谈了一次话,青梨真人就伤了她,说明林千蓝在青梨真人心中的份量不同。
本来她还想以后若是林千蓝识趣就放林千蓝一马,但现在看来,让她放过林千蓝,是万万不可能了!
不过,她不会傻到近期出手,她还想挽回自己在青梨真人那里的形象。
既然林千蓝对青梨真人很重要,那她就要做得一点痕迹都不留。
“那就留你多活几天了!”卢水芜看向林千蓝所住院方向,眼光阴毒。
看着一个蝼蚁慢慢成长,在蝼蚁以为自己不再是蝼蚁的时候再掐灭她生的希望,看着她在绝望中死去,才能彻底解恨!
“你的命只能我来取!可别早早死了!”
林千蓝以为她以后离青梨真人远一点,不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那位卢水芜或许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她这愿望也太美好了点,并不知道有人帮她把卢水芜对她的仇恨值生生的拉高了。
那可是满格的仇恨值啊!
事后她就在想,那卢水芜怎么就知道她跟南华宗的人打架的事?离打架的事都好几天了才把她找过去,说明不是她亲眼见的,那就是有人告诉她的。
要说得罪了什么人,她自认没有,最多是无视了罗彩滢的示好。
“不至于吧?”林千蓝轻声嘀咕了一句。那天他们也是去了坊市的,他们中有人看到她与南华宗的人交手也是可能的。
林千蓝没有猜到,这里头还有另一个人的功劳。
打架的事是真,林千蓝也没想过抵赖,就是觉得不爽而已。
她也清楚,卢水芜并不在意她打不打架,只是找个由头敲打她,让她不要对青梨真人有非分之想。
她从穿越到这里以来,除了经历过被赵全绑架的事外,其余的时光过得都很顺畅:
想离开赵家村就挖到了一种奇药而因此借住到了谭家,衣食无忧;
想修习内功就有萧尧传授她不凡的心法;想寻找修仙者就因祸得福到了云琅界面,然后又从世俗界顺利地进入修真界。
特别是通过了千里挑一的撞仙缘进入了修真界,多少让她产生了优越感,一种“我不再是凡人”的优越感。
经此一事后,这种优越感没了,她第一次深深体会到“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愤闷。
就算是进入了八大宗门之一的虚天宗,但在修真界,现在的她连条杂鱼都不是,最多是个小虾米,随时都可能被人炮灰,就这样要还是有什么优越感,那离死也不远了。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