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三天一次的药浴时间,还是会布上几个时辰的,只为了以防万一。
腾二看了一圈,问,“老大,那个丑鸟呢?”
林千蓝赶紧把小墨从灵兽袋里放出来,跟她想的会看到一双泪目不一样,看到的是小火鸦的那双吊睛眼。
从它破壳以来,它只进过一次灵兽袋,之后就怎么都不愿进去了。灵药园内一直没什么危险,林千蓝也就随它了。
它在最伤心的时候,被林千蓝塞进了它最不喜欢的灵兽袋里,可见对它的伤害有多少。
伤心之极转化为了愤怒。
它的怒气当然不会是针对主人的,而是那条白色的长虫子!
出于安抚的目的,林千蓝是用手把它从灵兽袋里拿出来的,小火鸦挣开了林千蓝的手指,双脚在她手心上一蹬,扑扇着刚长出一小截翅羽的小肉翅,凶狠地啄向腾二。
腾二被它的极为愤怒的吊睛眼唬了下,见它想飞来啄自己,放声狂笑,“哈哈哈……不光丑,还笨!”
小火鸦借力飞不高,林千蓝伸手就把小火鸦捞回来了,“小墨,不是我想关你,情况紧急,怕你出危险才让你进的灵兽袋。”
“叽!叽叽!叽叽……”小火鸦冲着林千蓝叫了一长串。
林千蓝只知道它很生气,“腾二,翻译!”
“它说它才不怪主人呢。什么!竟然想让老大把我赶走!”腾二气得不行。
小火鸦掉转头又冲着腾二叫去了。
林千蓝默默地把小火鸦放在桌子,任由两只吵去了。
她回身望了望雕像般的黑衣男子,不知是一鸦一蛇吵得有了气氛,直觉黑衣男子不会对她怎么样。
也是,要想对她不利,早就动手了。
有陌生人在侧,林千蓝无法修炼,就坐在木榻上练习起破阵手诀来。
见她做起了正事,一鸦一蛇都自觉不吵了,变成了以眉眼传情,传的是愤怒之情,以及,相互拆台之意。
约有两个时辰后,腾二警觉地浮到亭阁外,“老大,那人动了!”
林千蓝忙看过去,黑衣男子姿势没变,就是剑从原先的斜搭在一边腿上,变成了横放在双膝上。
她心里犯起了合计,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初见此人的心惊与防备,林千蓝又多了些想法,包括喜。
心惊不必说,一个人住了两个多月的封闭空间,莫名地出现一个陌生人,不知他是刚出现,还是说一直隐匿在灵药园里。
前者还好说,要是后者,那她不是每天都处在危险之中而不自知?
还好,她每隔三天泡药澡时,会布上一个禁制,不然的话,她虽没有脱光,可身上只剩下肚兜丝裙,更是湿身出的浴桶,不说看光光,也要被人看个半光了。
喜的是,这人能进来,就可能也能出去,那她是不是可以搭个顺风阵?
灵药园里虽好,可她也不想几年几十年都呆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过着看似隐居,实际上被圈禁的生活。
既然打不过,也没处躲,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况就目前看来,人家没有任何对她要打要杀的意思,那她还是主动去打个招呼好了。
亭阁跟平台就隔了个水塘,有小径相通,林千蓝走的很慢,脚步也没放轻,踩在玉石小径上,发出轻微的叩击声。
她在平台外停住了脚步。
离得近了,男子的面容看得更清,脸上棱角分明,山根高挺,不薄不厚的双唇自然绷紧,给她的印象是漠然。
她蓦地在脑中浮现出了那位,多半时间都隐在暗处的阡风的样子来,两人的气场还真有点象,只是阡风更内敛,眼前的黑衣男子更孤傲。
想着她是伸出手摇着说声“嗨”呢,还是行个见面礼叫声“道友”好呢?
黑衣男子有动静了,慢慢抬起半个眼帘,瞥了她一眼就又放下了。
无视。林千蓝从黑衣男子那匆匆一瞥中,读出了这个两字。
确定了对方对自己没敌意那就好办了,林千蓝行动先于思考,伸出手摇摇,“嗨!”
黑衣男子没动。
这种不行?林千蓝微微躬身行了个见面礼,“前辈。”比她修为高一个大境界,尊称声前辈没错,虽然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上下。
等了一会,黑衣男子的半个眼帘再次抬起,看着她。
林千蓝看懂了,男子的意思是“有事?”
“前辈知道这是哪里吧?”林千蓝没有绕圈子。
黑衣男子没理她,又闭上了眼。
无视。
林千蓝闹了个没趣。
她胆子大了些,试着走上平台,男子仍无视。
她在平台的另一端盘坐了下来,男子继续无视。绝对是从字面到含义上的无视,他一直没睁眼。
“前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