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若双手交互捋了把袖子，“来个实在点的，你想要什么东西来换呀？龙华玉露怎么样？”

很实在的东西。

龙华玉露，可称得上仙品了，能延寿以及有洞心明性之效，有这两个逆天作用在前，提升修为这个作用被排到了第三。

延寿这一条林千蓝暂时用不上，她的寿命还够长，但洞心明性以及提升修为这两个功效正适合现在的她。

服用龙华玉露带来的修为进阶，不存在任何根基不稳的弊病，因为龙华玉露是双管齐下，洞心明性提升的是心境，提升修为提升的是灵力，心境和灵力都提升的情况下进的阶，不会根基不稳。

‘生于灵脉朝宗之巅，朝露聚集之地，阴阳交汇之所，方形成青白双色之仙露’，这是典籍中对龙华玉露的描述。

狐若随随便便能拿出水灵珠以及银蓝色时光晶砂，林千蓝认为狐若手上是真有龙华玉露。

诱惑不小，但林千蓝仍是没答应换。

说不动林千蓝，狐若眼珠一移，换了个方向，“要是你的灵仆自己愿意留下呢？”

林千蓝这下答应了，“要是他自己愿意，可以换。”

狐若问丘魔，“你愿意吗？”

丘魔摇摇头。

“那就算了。”狐若没多纠缠，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转身消失。

狐若消失时带来的空间波动颇为细微。

“多谢。”

丘魔的开口，打断了林千蓝对狐若身份的猜测。

乌鱼子分开面前的触手，露出两只大眼，瞧稀奇地瞧着丘魔，“你还会说话呀！”

自丘魔神魂归体后，没再开口，加上之前，丘魔的神魂被禁锢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林千蓝闭关，没人跟他说话，算起来有十来年没听丘魔说过话了。

林千蓝问，“你想好了？”

丘魔的声音略有起伏，“想好了，我本为丘屠赫，丘魔非我。”

丘屠为复姓，丘屠赫被见素上君收在身边后，覆盖住了他在浑一境的记忆，改他的姓为单姓丘，后来被带到虚界后，他的名字成了丘魔。

林千蓝问，“你与我之间发生的事，你记得多少？”

在净魂窟上方呆了十来年，他的神魂里被见素上君做的手脚彻底清除，恢复不少记忆。

林千蓝想过强行把丘魔的神魂扔进净魂窟内，可加以考虑之后，她决定不这样做，一来是她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做到，有可能会让丘魔的神魂逃走。

二来嘛，神魂被投进净魂窟内的后果她很清楚，很想知道，只把神魂禁锢在净魂窟上方会使丘魔发生会什么的变化。

变化已经发生了，其中的一个是丘魔的神魂上有了净魂窟的烙印，让丘魔与她间接有了契约。

有着契约在，丘魔敢起一点对她不利的念头，会立刻为她所知，若丘魔敢解除契约则必定遭到反噬。

“不少。”丘屠赫不再是之前的僵化表情，起了波动，“我记得我被你抓住两次。”

“所以？”

“我先抓的你，你反击无可厚非。我想抢你的东西，你使计对我下毒也是应该。”

“但不该把你变成灵仆，对吗？”

丘屠赫的眼底有了挣扎，“是也不是。若你没有那件净魂法宝，他早已死了。你留他一命，我又该感激。”

“他？”林千蓝相信丘魔不是口误。

“他是丘魔。”丘屠赫不自觉地带出了点厌恶之色，“我看过往，如翻看前世，他并不是我。”

净魂窟还能起到这样的作用？让林千蓝想起了她是怎么看待作为乔芸活着的十四年，也是如看前世，林千蓝的意识占着主导。

其实，相比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傀儡，林千蓝更想让丘魔保留有自己的自我意识，只不过用起来要麻烦点，恩威掣肘一个都不能少。

看过往如前世的丘魔，比单保留有自我意识更好。

“你是该感激。不管你现在是谁，都要为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我留你两千年，这两千年内为玉离宗尽心尽责，两千年后你的去留自由。一般情况下，不用你耽搁修炼，其他宗门长老该有的修炼资源你一样有。”

在觉察到丘魔的现状后，林千蓝就有了这个打算。给她两千年时间，建不了玉离上宗，建一个玉离宗还有能做到的。她相信，玉离宗走入正轨后，丘魔——从现在起该是丘屠赫了，丘屠赫不会放弃做一方宗门长老而去当一个散修。

丘屠赫面色一松，深一躬身，“见过宗主。”这句宗主比以往哪次喊的都有诚意。

林千蓝这边与丘屠赫谈定，另一个空间碎片里，狐若又捋起了袖子，“你还敢进来！快把太初石还回来！”

被狐若瞪着的，是一位身着牙白道袍男子，男子面若春风，双眼含笑，“狐若，好久不见了。”

男子身后的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