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婆子说的,这院子的确是好,朝阳,院子的一角里有些竹子,还种了些树,幽静但不阴森。
“是个好住处。”
跟着来的那两个丫头,一个叫呦竹,一个叫呦雪,是夫人给的名字。
司马伶雪说自己累了,便把那两个丫头留在了外边守着,独自进里屋去了。
进了里屋,才发现自己在寺里的东西,竟一件不落的都在,包括那个‘齐’字玉。
随便拿了本经书,随意翻了一页,便靠在躺椅上看了起来。
她是悠闲不在意,可厅上的那些人可心思多着。
司马伶雪前脚走了,将军也去看军务了,王小娘本来就是娇弱的,便也回了,这厅上剩的便都是‘自己人’了。
对于这位刚刚回来的小姐,各有各的看法和考量,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在背后的八卦。
“说到底,我还真是羡慕她,皇上赐婚呢,也不知会赐哪家。”说话的是其他小娘下的小姐儿。
这话一出便有人接上了,“你啊,安安心心的嫁你的王府世子爷,怎会比她的差。”
“她呀,其实也是福气,瞅她不说话不言辞的样儿,得个嫡夫人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堂下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堂上夫人只是抿笑着嘴听着,这种话听听就好,出了这个门儿,也就是什么都不是了。
“害!也是,我家小姐儿就没这福气,虽夫人替她求得了平妻,却是个说不会的,到如今也没怀上。”
这话都扯到夫人了,她要是再不说话,那就不对了,“你也别气,改明儿我去多找几个大夫,再去寺里求求,总会有的。”
“就是,姐姐可别担心,过几日我陪你去求求,话说咋大哥儿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子嗣啊。”
大哥儿是夫人的嫡子,已娶妻五年,只得了个女儿,现已经3岁多了。
有人说了自然会有人接,“害,大哥儿可是侯府的嫡子,还是早点有个儿子好些。”
座位末端的女子忍着难看的脸色,皮笑肉不笑的说:“儿媳知道了。”
一组轻飘飘没地位的话,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却也是用尽力气才说出的。
可看笑话的人并不会去关心别人的难堪,她们关心的只是这个笑话罢了。
此时,主位上的人皮笑肉不笑的说话了。
“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不过哥儿也不可能只守着你一人,等到伶姐儿赐婚的事定下来了,你就帮着我给大哥儿挑几个庶丫头去。”
堂下,女子难为的抿嘴笑着点头应着,然后便找了理由走了。
从门第来说她的确高攀了侯府,她林悦明不过是一个小官儿的嫡女,在机缘巧合嫁给了小侯爷,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万般的福气了。
……
日头慢悠悠的开始下滑了,天色也越来越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映在院子小竹林中的幽月。
回府里一天了,她这院子里断断续续倒是来了不少人,也接了不少礼,听了不少恭维的话,还得了几个丫头婆子。
该接的不该接的,该听的不该听的,反正她是照单全收了。
也多亏了这些人她才知道原来接她回来是因为老皇帝的赐婚人选中有她。
呵!可笑。
“别扇了。”摆摆手,让呦竹与呦雪都停下手中扇扇子的动作,“把扇子给我吧。”
拿过扇子,倒是自己摇起来了,还是自己扇得舒服,可这一动作却把人家两个小姑娘给吓着了,连忙跪下请罪。
“姑娘,可是我们扇得不好?”
司马伶雪被这两人的动作给整懵了,整个人连带着眼珠子都愣了会儿,“之前我都住在寺里,这些小事儿自己做习惯了,你们不必大惊小怪的。”
末了,顿了顿有说:“在我这儿没有时刻要准备着下跪的礼,都起来。”
她这样一说,地上匍匐跪着的两人才起了身不约而同的说道:“呦竹(呦雪)谢过姑娘。”
这山下的气温与山上当真是不一样,寺里到了夜晚至少有凉风袭来,而这府里却连晚风都是热的,也有可能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吧。
她独自想着,又继续着手上扇扇子的动作……
夏日的也本该是短的,可今日司马伶雪却觉得格外的长。
有了困意便回了房间,可躺床上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少了什么。
而同在侯府的另一个院子里,司马将军也睡不着,但与司马伶雪不同的是,他是因为今日皇上单独与他说的话。
“朕倒是不知爱卿的女儿竟养在寺里,我这把她招了回来可别耽误了修行。另外,爱卿之女的赐婚对象朕已有人选,乃是齐国公的小公爷齐明柳,爱卿觉得如何?”
对于那门婚事,他觉得是再好不过的,但是皇上说耽误了伶雪儿的修行,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