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安静如祥,睁开眼,只有无边的黑。
渴,口干舌燥,司马伶雪晕晕沉沉的摸索着下床,却不小心被绊了一跤。
与此同时,一句来自呦竹的惊叫声响彻云霄,“啊!!!”
司马伶雪也被吓了个激灵,整个人懵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会儿,呦竹迅速爬起来点了烛火,看见是司马伶雪的时候瞬间放松了不少。
荧荧烛光,打在司马伶雪的脸上,照得整张小脸儿有些偏黄,看到呦竹眼里却觉得是司马伶雪生了病气血不好的原因。
看到拿着烛台的呦竹,司马伶雪又慢悠悠的坐到床上,“渴了。”
闻之,呦竹立马就去倒了杯水来。
喝完水,躺在床上,无神的望着一处,想起梦里的那些画面,似真似假,分辨不清。
几天过去,喝了几副药,司马伶雪的身子倒也好得多了。
清晨,搬了个躺椅坐在院子里,摇着扇子好不惬意,但只有她知道,此时她的心里有多糟糕。
眼看着离成婚的日子也不远了,先前她对于成不成婚,与谁成婚都没大在意。
直到那晚呦竹唠唠叨叨的把她的一些东西装箱,她觉得奇怪就问了一句。
“呦竹,你把那些东西都装在箱子里做什么,其中有些都是我常用的东西,就放在柜子里不就好了。”
“姑娘,这不久姑爷可就要来接你,早收拾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难道我就不回来了么?”
这时呦竹才意识她家姑娘好像不是很懂成婚是什么意思,想到自己作为姑娘最亲近的下人,怎么着也得给小姐说道说道。
于是,在得知成婚究竟意味着什么之后,司马伶雪整个人都不好了,日日心里想的都是要么逃要么不嫁。
可这是皇上赐婚,无论是上面哪种办法,无疑都会连累府里的人。
思来想去都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不知道那齐家公子会不会同意。
巧着呢,她这儿正想着这些事,将军的小厮就来了,说是齐家来的聘礼到了,留了齐家公子吃饭,让她也过去。
行吧,纵使心中千般不愿,但也不得不去啊。
少女一身淡粉,鹅蛋脸儿,无处不是雕琢般的精美,只是……本该是活泼的年纪,为何眼里仿佛印着万般无奈与忧愁。
瞧着人来了,齐明柳便起身拱了拱手,“司马姑娘。”
这人……不是上次去寺里的齐公子吗?呵呵!孽缘!
人家礼到,司马伶雪便也福了福身行了个礼,只是怎么看怎么敷衍随便。
齐明柳看了倒是没介意,将军面色却有些不好,再看夫人脸色倒是一切如常。
司马伶雪过去后又向爹爹和母亲行了个礼。
夫人客气着,“伶儿坐着……”
话音还没落,司马伶雪就已经入座了,这下子将军的脸色更难看了。
气氛一下子下降,人人都想着自己的事儿,有盯着司马伶雪满满责怪的将军,有漠不关心悠然自若喝茶的夫人,也有懒懒散散明显应付的司马伶雪,以及满眼黑沉却装了司马伶雪的齐明柳。
不过也仅此这一刻而已,“司马姑娘倒是爽直。”
“哈哈哈,小女就是自小散漫惯了,齐小公爷勿怪。”
将军与齐明柳倒是说说笑笑的,司马伶雪在一旁无聊的数扇子上有多少线。
终于,饭菜上了,总算是要结束了。
就在司马伶雪准备着吃饭的时候,夫人突然的开口了,她怎么可能就让这么一个庶女嫁到国公府,虽说这国公府没实权,可毕竟面子放在那儿,真是便宜一个庶女了。
“伶儿向来是个没规矩的,从小身子不好就送去了寺里养着,这最近才回来,对这许多事儿都还不懂呢,我姐姐的女儿与伶儿一般大,若小公爷不嫌弃就抬了去做个妾室也好帮衬着伶儿,伶儿看怎么样?”
此话一出,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凝重了起来,将军是吹鼻子瞪眼儿的盯着夫人。
“你娘家的姑娘是没娘了要你去管儿女婚姻大事?”
恶狠狠一句,说得夫人是气得咬牙,却找不出话来说,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了。
“小公爷不必放在心上,贱妻不明事理,闹笑话了。”
齐明柳微微扬笑,只道:“无妨。”
这一小插曲过去,可算是可以用饭了。
整场下来,司马伶雪说的话寥寥无几。
本以为吃过饭就可以回清幽苑休息了,没想到这将军老整些幺蛾子。
“老夫有些累了,去睡个午觉,夫人也陪老夫回吧,伶儿便陪陪小公爷到处走走转转也好熟悉熟悉。”
“……”闷了一会儿,看到自己老父亲不断的使眼色,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女儿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