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卢宁死了。
李密也被砍断一条手臂。
杨侗派人探查,得知因为被砍断一条手臂,再加上气急攻心,李密依旧处在昏迷中,现如今瓦岗由徐世绩主持大局,不敢再大举攻城,杨侗难得有了踹息之机。
而在这几天里,杨侗认真思索,发现当皇帝必须会演戏!
演戏好啊。
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回报。
比如后世不管什么大工程,受苦受累的永远是一线员工,等到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把领导请来剪一下彩,或者种棵小树苗,功劳就全变成领导的了,再把领导的慰问发个通告,领导关爱员工的形象,一下子就拔高了。
再比如鹿少女,就更专业了,手指破了点皮……哎哎呀,人家手指都破皮了,还坚持拍戏,已经很辛苦了呢!医生!医生在哪里!再一番炒作下来,拿个几千万的片酬,脑残粉丝皆支持,更强烈要求偶像好好休息,比照顾亲妈都用心。
人生在世,当会演戏。
杨侗励志当一名好皇帝,就更需要学会演戏了。
因此。
他给太医署传下不得休沐的命令,第二天便领着一群太医来到永通坊,为伤兵疗养之地,准备在这个时空上演第一场戏,文武百官亦多数相随,到了坊市入口,纷纷以袖遮鼻。
没办法,实在是周围气味太难闻,角落里苍蝇漫天飞。
卢楚赶忙道:“陛下,前些时日瓦岗反贼攻势迅猛,将士们伤亡速度急增,各药堂照顾不下来。臣和诸同僚商议一番,将永通坊征用,但因为时间短暂,来不及收拾。”
杨侗倒神色正常。
“时间急不是借口,命工部尽快安排人手打扫永通坊。如今已入夏,天气渐热,易滋生蚊蝇,不可轻视。朕不想看到将士们没死在反贼手中,却因为伤口感染而死。”杨侗重重叮嘱,抬步走进去。
永通坊内。
几名离得比较近的伤兵,听闻杨侗的话,本来麻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波澜,忍不住齐齐往外看,见杨侗似乎在发自肺腑地关心伤兵,平静的内心深处,有根弦被拨动了一下。
“外面那人,可是陛下?”有人问。
“确是陛下,陛下他……他在关心我们?”另一人道。
“你们没听错,陛下,陛下他,他真的在关心我们这些丘八。”第三人回答,感到不可思议。
更多的伤兵发现了杨侗的到来。
杨侗几步走过去,按住一名伤兵说道:“都别动,都不要起来,否则就是违抗圣旨!”
众伤兵为之一顿。
杨侗深吸一口气,忽然道:“大隋的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陛下!”卢楚一惊。
“卢爱卿,稍安勿躁。”杨侗压压手,示意卢楚不要说话。
复看向数千伤兵。
“诸位将士,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认得朕,有些人,可能是第一次见朕,这都没什么。今日朕到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过来跟诸将士道一声:你们!辛苦了!”
“你们一定奇怪,朕贵为大隋皇帝,为何会亲自前来慰问你们?可朕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这声慰问,来的太晚了!”
“大隋立国至今,已有三十八年。”
“三十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在这三十八年里,已无人能数清,到底有多少将士血洒疆场!”
“远的,可追溯至开皇初年,彼时国朝方立,九州未稳,北方有突厥虎视眈眈,南方有陈叔宝裂土称王。太祖皇帝文治武功,虽迅速平定边患,收复江南,可无数将士,也因此马革裹尸。”
“又比如大业年间,高句丽窥我汉室故土,世祖皇帝雄才伟略,欲以一战而定辽东百年安康!奈何天不佑华夏,辽东苦寒,百万将士出征,生还者十不存一!高句丽更以阵亡将士之头颅,构筑京观!辱我大军!占辽东之故土!”
“近的,可说眼前,你们为了解除东都危局,与瓦岗反贼浴血奋战,悍不畏死!”
原本,伤兵还疑惑皇帝为何到永通坊。
可随着杨侗的述说,他们的思绪开始发散,脑海里一幅幅画面闪过,皆是先辈征战沙场的场景,波澜壮阔,令人热血沸腾。
当听到那惨痛的伤亡比例,又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是啊。
三十八年下来,大隋的将士太苦了,不知有多少先辈战死沙场。
杨侗的话,还在继续。
“将士们,朕的心,亦是血肉所铸。”
“三十八年来,你们的辛苦,朕,都看在眼里!”
“所以,朕才会说,大隋的将士,是真的苦啊。”
有伤兵被激起热血,壮着胆子大声道:“不,陛下,我等不苦,我等身为大隋将士,汉室苗裔,自当为国征战沙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