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观察,不能在高处设炮位,限制了炮兵作用。
好在白马监军司的兵马到了之后,在二十里外扎营,再没有动静。宋军有时间,人工堆起一些土堆来,用于观察。一般每个炮位,都有土堆上的观察哨,弥补了一部分的地形不足。炮设在平地,不能进行直射,只能曲射,是另一个不好的地方,实心弹的威力小了一些。
这是营田厢军自己的问题,配给步兵的炮都是臼炮,缺乏身管火炮,算是实战得到的经验。步兵中应该有一些短炮管,可以直射的轻便火炮,配合臼炮正面对敌。
杨文广巡视军营回来,刚刚下马,亲兵上前道:“将军,对面党项军拔营,向我们来了!”
杨文广急忙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拔营?预计什么时候到我们军前?”
亲兵道:“今日天不亮拔营,预计下午就可以到我们军前。”
杨文广点了点头:“知道了。把这消息报顺化渡经略处。”
亲兵应诺,转身去了。杨文广吩咐拴好马,进了自己的帅帐。
二十里的距离,刚好大军一日赶到比较轻松,党项的白马军显然有意如此。赶到的这几日,必然是对面党项将领到右厢军城,商议战事去了。
站在桌前,杨文广看着地图,凝思不语。地形不利,这是一场恶战。
军中没有重炮,又不是布置在阵地的最前端,只能控制阵前一里的范围。党项军如果硬冲,是可以冲到阵前的。他们足够勇猛,冲到宋军阵前还能集结起来,火枪步兵将面临严峻考验。
思索良久,杨文广对亲兵道:“去请井都头来。”
不一刻,井都头进了帅账,向杨文广叉手行礼。
杨文广到案后坐下,对井都头道:“今日前方的党项军已经拔营,向我军而来。预计明天,他们就可能列阵来攻。都头,你们自京城编入军中,也有半年了,感觉如何?”
井都头叉手:“井某从军二十年,做到个都头。自在京城编入军中随军略北来,军功无数,官职从小使臣而至横行,都如做梦一般。明日党项来攻,将军莫非要我打第一阵?”
杨文广道:“那倒不是,不过明日要给都头重任。”
井都头道:“将军只管下令就是,井某必不辱所命!”
杨文广道:“几个月来,已经打过几仗,党项人必然得了消息,不会再跟从前一样傻攻。党项人作战,与契丹人不同,并不重骑射,而以重骑重步硬冲。炮兵能够打乱他们的军阵,但只要横下一条心,不惜代价,冲到近前与我军搏杀也不是可能。”
井都头道:“就是正面搏杀,也不怕他们!”
杨文广点头:“当然我们不怕他们,但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明日你和你的铁甲,单独编列成军。在火枪兵与敌搏杀时,反冲过去。此战若成,一天就可奠定胜局!”
井都头道:“属下和三百铁甲,唯将军马首是瞻!”
杨文广对井都头态度很满意。禁军中这种敢硬打硬冲的勇将不少,反倒是营田厢军不多。营田厢军靠的是整个体系,要说单打独斗,好勇斗狠,还真不是禁军的对手。
井都头官职不高,没什么野心,身躯高大,阵前是一把好手。从军二十军,凭着身手做到都头。本来在禁军中准备就这样混着,一直到老。因缘际会被派到杜中宵的军中,半年的时间,立功无数,竟然做到了横行官的最低一阶供备库副使,心气起来了。
武将到横行,以后除授不再磨勘,而是依特旨,是一个身份的标致,算是中层军官了。井都头本来是小使臣的底层,对自己的未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外放兵职,做个县都监、巡检之类。做到横行那可不一样,未来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