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宋军的炮弹,可一直是瞄的军阵。
举起手中钢刀,没细遂良厉声喝道:“火炮虽然犀利,我们终究是冲过来了!儿郎们,前方就是宋军,拿起你们的刀,与我一起冲过去!”
一众士卒哄然应诺,没细遂良只觉得血气上涌,浑身无数的力气。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闷响,就看见前方的宋军阵中升起一阵阵硝烟。没细遂良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觉得腹部剧痛。用手一摸,感觉到腹部出了一个大洞,血不停地冒出来。
旁边的亲兵吓得哇一声就哭出来,上前捂着没细遂良的腹部,口中道:“太尉,怎么办?怎么办?”
没细遂良只觉得浑身一下子被抽走了全部力气,看着亲兵的脸,骂了出来:“直娘贼,还有炮!”
亲兵转头看宋军阵前,再次升起硝烟,不等反应过来,一条臂膀已经飞出去了。快得甚至都感觉不到痛疼,看了看怀中的没细遂良,已经没有了气息。
杨文广在望楼上看得目瞪口呆。最前面的党项军阵,从炮火中冲出来,离宋军只有不足两百步,竟然在那里停下来,开始整队。宋军阵前的臼炮已经装填好了许久,此时一起开炮,从炮火中冲出来的这些党项人,两轮炮就剩下没多少人了。
集中兵力,攻击一点,对面的讹保忠选择是对的。可面对炮火,要求的是以最快的速度,尽量稀疏的阵形,冲过炮火的封锁线。党项却不是如此,下马成步兵后,一直保持密集阵形,为此不惜牺牲前进的速度。就这么以血肉之躯,硬抗宋军炮火,直至一头撞在臼炮上。
臼炮是宋军营一级的火力,平均每队一门,阵前每个空隙处都有最少两门,几乎覆盖整个阵线。两门轮替发射,就连间隔时间都很短,站在那里整队,不是寻死吗。
杨文广摇了摇头,双方差距太大,不但是兵器不同,就连战法党项也跟不上。平心而论,如果自己跟讹保忠换个位置,突然遇到,又能好到哪里呢?
讹保忠骑在马上,遥望没细遂良部到了宋军阵前被远,突然大部都倒下了。宋军阵前出现在硝烟自在眼里,喃喃道:“宋军阵前还有炮吗?还是他们的枪能打这么远?如果火枪打这么远,这仗还怎么打下去?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宋军的火枪可以打百步之外,那里还有什么炮!”
连奴都逋骑马在讹保忠的身边,看前边的折磨昌祖所部已经离开大军,小声对讹保忠道:“太尉,宋军太过诡异,今日难占到他们便宜。不如暂且退兵,别想稳妥计策。”
讹保忠猛地转身,盯着连奴都逋厉声道:“别想什么计策?今日拼死一战!你立即整顿本部,随在折磨昌祖之后出阵!看看是宋军的炮多,还是我们的人多!对面杨文广不过一万余兵马,我以六万大军对他,排队让他杀,他杀得过来吗?只要冲进宋军军阵,我们就胜了!”
看讹保忠凶神恶煞一般的样子,连奴保忠吓得连连称是,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正在这时,前方宋军的炮火稀疏下来,火炮好似没有刚才那么多了。
讹保忠大喜:“看见没有,你以为宋军的炮用不完么!立即整军,准备出阵!”
王亮站在望楼上,望远镜里看见阵前尸身狼籍,还有许多受伤士卒在地上鬼哭狼嚎,不由吓得有些腿软。这种惨象,自己以前连想也不敢想。作为军人,拿刀拿枪拼杀王亮不怕,但看着这幅地狱景象,能够脸色不变,这种本事王亮还没有机会练出来。
连续发炮之后,宋军的炮位开始轮流暂停,抓紧时间用水冷却炮管,检查火炮状况。讹保忠看到炮火稀疏,是因为宋军在为后面的集中射击做准备。党项军队进入了臼炮射程,给了宋军这个机会。
最前线的臼炮,加上后方曲射的身管炮,党项军队冲过一里宽的死亡封锁线,才有机会面对后面的火枪兵。后边的数千火枪兵,看着前方炮火连天,无所事事,已经有些不耐烦。他们才是战争的主角,却只能傻傻站着,等党项兵杀过来,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