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对下级,则是答、起。答不答,怎么答,起不起身,表示不同级别。
冷兵器换成火器了,军礼怎么改?杜中宵可说不清楚。把后世的军礼拿过来,既不合适,可能还会被人笑话。后世的军礼大多来自欧洲,与中国文化不同,传统不同,形式自然也会不同。军礼的改革应该由太常礼院负责,那里的官员大多学识渊博,熟知古今典故。此事还没有进行,杜中宵便就略去。
除了军礼,还有喊口号。到了城楼下面,就这么突然一变阵,雄纠纠气昂昂地过去,一声不吭,其实是很诡异的。宋军以前当然也有口号,不过新的军制下不适用,还是从简。
检阅的军队入城,一众官员只觉热血上涌,格外兴奋。杜中宵则面容严肃,没有丝毫表情。实在没有办法,自己搞出来的这半截子的阅兵,站在这里看着很是尴尬。
金三和任泽站在人群里,看着宋军入城,甚是震撼。这样阵容的军队,真是前所未见。更不要说那些士卒扛着的枪,听说铁甲都能射穿,犀利无比。西域本是小国林立,现在虽然统一为两三个大国,其实还是各地自立。如果碰到这样的军队,如何抵挡得住?
正在这时,随在火枪兵之后,一队骡马拉着的火炮跟了上来。火炮分成几列,旁边是炮手,队伍整整齐齐。这些火炮一出现,百姓发出一阵欢呼。
金三拍着任泽的肩膀道:“看见没有?那就是炮,真的是炮!唐龙镇下,听说宋军只用炮,就击毙契丹大官家,还附带数十位高官勇将!这可是大国之重器,最是厉害!你看见没有?”
任泽点头:“看见,看见了!原来火炮是这个样子的,长长一根管子,没什么特别,怎么就能那么厉害?看起来也不难制,别国怎么就造不出来?”
金三坚起中指在嘴唇,对任泽道:“嘘这是宋境,怎么能说这种话?”
说完,附到任泽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听说,因为吃了火炮的亏,现在夏国和契丹都在豁出命去造火炮。这炮可用铜制,也可用铁制,这两国正高价收买铜铁呢!”
任泽好奇,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自己,对金三小声道:“这是一条财路,员外莫非有意此事?”
金三叹了口气:“中原不许铜铁外流,想赚这钱可没有什么办法。不过,契丹不缺铁,不知能不能从契丹买铁,卖到党项去。若是可行,不定就能赚大钱!”
任泽摇头:“此事想想罢了。大宋占了河曲路,契丹与党项不相接,怎么贩卖?若是从契丹运到高昌国,再从高昌国卖到党项,路途过于遥远,哪里还有钱赚?”
金三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他却不甘心。放着赚钱的生意不做,岂能算合格商人。
这些是随步兵使用的轻便炮,扩军之后,隶于各军之下。经略司直辖的重炮,并不在内。只是河曲路几战,炮兵立的功劳太大,名声在外,百姓又分不清楚,见了只管欢呼。
炮兵后边是骑兵,为了壮声势,特意在前面布置了一百铁甲,再次引起百姓欢呼。前面的步兵和炮兵,其实围观百姓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战功卓著,一起欢呼。铁甲看在眼里就不凡,马全具装,马上的骑士铁甲包裹全身,透出森冷肃杀的气质。再加上这些铁甲骑兵的马高大,骑士魁梧不凡,更是壮观。
最后的骑兵入城,城楼上响起一声钟声,声音悠扬,直传到数里之外。从现在这一刻起,新的胜州城成为河曲路的中心,允许百姓入城。城中现在的房屋商铺,俱是官府所建,隶宅店务下,商户和百姓只能够租赁。在空地上建民房,那是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