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将领,都来会筵,品尝刘敞带来的御酒。
酒过三巡,刘敞对狄青道:“太尉,党项将灭,不知后面难的事情是什么?”
狄青沉默一会,道:“党项诸部分布极广,人口众多,生性桀骜,并不好驯服。自我出兵以来,先有青岗峡党项降兵作乱,攻横山以来,又发生了多起。等到灭了银州,大军撤走,难保他们不会继续反复作乱。朝廷要想郡县其地,并不是简单的事。还是要驻守大军,且抚且剿。”
刘敞道:“契丹前几年两帝并立,朝廷居中行事,获利不少。要不是契丹内战不休,如何敢出动数十万大军,来灭党项?今年耶律洪基连战连胜,已经逼近大同府,契丹即将重归一统。契丹一统,朝廷应地就不似以前从容,必然要对契丹布置大军。若是党项不靖,还要大军驻扎,朝廷有些难办。”
狄青道:“攻破银州后,党项境内再无大股兵马,哪里还需要数十万大军?有十万人驻扎,便就翻不起浪花来。银州正是党项与陕西路和河东路相交的地方,破了之后,我所部大军自可东调。”
刘敞点了点头:“朝中官员也是这样认为。不过,枢密院以为,现在与契丹全面开战的时机并不成熟,并不会与契丹大打。将军所部兵马,还不知道如何安排。”
狄青道:“现在契丹依然分立,其实正是朝廷进攻契丹的时候。灭了党项,二十万大军可以抽出身来,东进夺西京道。枢密院现在书生用事,还是谨慎了些。”
刘敞没有说话。以前枢密院两位枢密使,一向都是一文一武。狄青之前是王贻永,狄青的时候是与韩琦,离开之后是王德用。王德用致仕,田况接任,枢密使都成了文官。狄青显然对此不赞成,话语中就难免表现出来。
以杜中宵的资历军功,出任枢密副使,狄青不会有异议。但接替王德用的是田况,就让狄青觉得不妥当,觉得武将受到打压。特别是在灭了党项,军队建立了功勋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