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革正在府中高卧,卫士就匆匆来报。不情愿地起了床,萧革走出了卧房,对卫士厉声道:“天还没有亮呢,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卫士叉手:“大王,外面宋军围城!”
萧吃了一惊,一时之间竟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道:“是哪里的宋军?有多少人?”
卫士道:“看不出是哪里来的,只见到把城四面围住,人数着实不少。”
萧革在房里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才道:“命守军不可轻举妄动,我去看看。”
说完,带了自己的随从,快步出了官衙,向城门走去。上了城楼,向外观看,只见晨光中外面围了宋军,也看不清楚多少人。目光所及,有宋军正在架炮,像是要攻城。
猛地转过身,萧革对身边的守兵道:“宋军什么时候来的?你们守城,怎么如此不济!”
守兵尴尬地道:“回大王,夜色中看不清楚。一有天光,就见到宋军围在外面”
萧革知道必然是守兵夜里偷懒,现在骂也没用。转身看着城外的宋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自己联系的最初是韩琦,韩琦回京之后就改为庞籍,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安排好。这些宋军,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突然围这里,更加不知道有没有韩琦和庞籍的安排。
赵滋在城下,看着城楼上亮起火把,道:“想来是萧革得了禀报,到城头来看了。且稍等一等,天光亮了,派个人进城。若是萧革真像韩相公讲的一样,开城归降,那自然最好。若是不降,那可就没有办法了。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攻下朔州,防止耶律洪基大军南下的时候,还没入城。”
一边的副使冯靖道:“若是洪基来的时候我们还没入城,那可就糟了。前有坚城,后有大军,只能够撤兵。不在此时攻取朔州城,以后再来,就要与敌战于雁门关了。”
赵滋点了点头:“是啊,这是最好的时候。最好还是萧革归降,省却我们许多力气。”
萧革在城楼上看了一会,晨光中,只看见宋在布置炮位,忙碌忙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了好久,才对守将道:“你们看着城外宋军,他们一有动静,便就到官衙报我!”
说完,下了城楼。回到官衙,越想越觉得不对。自己昨日才到朔州,宋军今天早晨围城,必然是早就蓄谋已久的事情,不然不会时间刚刚好。自己已经答应了降宋,宋军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烦躁无比。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已经放亮。赵滋对冯靖道:“萧革是耶律重元手下第一实权人物,非其他人可比。太尉,要么你进城一趟,与他详谈如何?”
冯靖叉手道:“既是太尉吩咐,在下便就到城中一行。不管如何,等我出城再说。”
赵滋答应,派了几个亲信的卫士,随着冯靖一起进城去。说不是保护冯靖,最少给他信心。
冯靖回营卸了甲,带了卫士,到了城门下,命人高声叫城门。
萧革正在官衙中坐立不安,听守将来报宋军叫城,急忙问道:“来的有几个人?若是开城门,宋军能不能趁势冲进来?守城不是儿戏,你们要仔细查看!”
守将叉手道:“大王,此事重大,还是你亲到城楼去的好。”
萧革起身,随着守将到了城楼上面。看下去,只见下面一员宋将,身后六个卫士。后面的宋军离开有三百余步,估算一下,放这些人进城,宋军应该来不及攻进来。
心中一横,萧革厉声道:“开城门,放宋使进来!命城上守军做好准备,若是宋军攻城,立即闭了城门!朔州南边可是宋境,我们退无可退,丝毫马虎不得!”
守将听令,向城外伸出头,高声对冯靖道:“外面的宋使听着,大王允你入城!开城门时,后边的宋军不得有丝毫异动!否则,立即闭了城门,取了你性命!”
冯靖命人回答同意,便就在外面静静等候。不多时,城门缓缓打开,一小队契丹兵马出来,迅速围住了冯靖一行。一个将领看了看南边宋军军队,见没有异动,才上前请冯靖入城。
看着城门闭上,宋军并没有动作,萧革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自己谋划了几个月,投降宋朝之后依然可以有一世富贵,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意外。
冯靖随着契丹将领,进了城门。出了瓮城,见朔州城里非常安静,并没有紧急动员作战的意思,便心中有数。萧革带着重元到了这里,已经没有退路,想来会顺利献城。
到了官衙,冯靖见萧革已经坐在那里,上前行礼道:“定西军副都指挥使冯靖,见过大王。”
赵滋的定西军这几年立了不少军功,在这一带颇有名声。一听是他们,萧革心中大定。冯靖是定西军副都指挥使,本是内侍,做过河曲路的走马承受,后来转为此职。作为内侍,冯靖带有监军性质,是河曲路军中的惯常做法。对于萧革来说,内侍与皇帝关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