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外的契丹人忙忙碌碌,大量驮马在城前,常方看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才道:“看城外的样子,契丹人要用火炮攻城?”
崔群点头:“不错,他们摆出来的,不是火炮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常方出了一口气:“听说契丹大军十月初就到了幽州,等了这么久才南下,就是为了把火炮运来?要说火炮,他们如何比得上我们?”
说完,叫过炮兵首领郑尊来,指着城外契丹人的炮道:“立即准备,把城外契丹人的炮,一门一门给我打掉!城上装炮,为的就是破掉攻城器具,火炮更不必说了!”
郑尊叉手称诺,急忙转身,指挥城头的士卒装药填弹。自己则与几个炮手一起,对着城外,紧张地计算着参数。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测量器具,无非是凭着拇指测量。虽然有些精度,但要想测得准,看的还是测量人员的经验。所以火炮攻敌,很难一炮打中目标,总要不断修正才行。
契丹人的火炮都在北面,分成几排,布在那里要轰宋军城墙。与宋军的火炮相比,契丹人的火炮沉重无比,每一门都必须数头马匹拖拽。好在契丹不缺马,一时间城外拉炮的马匹,就超过千匹。
郑尊把炮分为两组,每组三门炮。三门炮瞄准一个目标,一起开炮,补准头不足。守这座城的只有一个营,二十三门炮。四面城墙,北城墙多一些,也不过是门门炮而已。
阿里只指挥着士卒把火炮拉到位置,御了下来。这些火炮的射程他都烂熟于胸,设的炮位,应该是刚好轰到宋军城墙。离着一里多远,到了城墙,正是威力最大的时候。
把火炮架起来,阿里只看着城头,冷笑道:“今日且先布置三十门炮,再多就挤了。看这小城,城墙能够抵御得了几发炮弹!把城墙轰塌了,宋军才知道我们的厉害!”
却不知,宋军修的城虽然小,城墙却厚实无比。而且外侧有斜度,外面攻城,炮弹并不能直直轰到城墙上。城墙虽然不高,对火炮的防御力却强,并不比州城县城差。
宋军自己全都用枪炮,修城自然会考虑对火炮的防御,不是以前的城池可比。这座小城,可比曲阳城防火炮的能力强多了。
一边的塔不也指挥着架好炮,对阿里只道:“将军,城头有宋军的炮。若是他们用炮打我们,又该如何?听说宋人火炮,打得远,又打得准,只怕不好防。”
阿里只冷笑:“我们有一百多门炮,今天只摆了三十门而已。城头宋军的炮,我已经看过了,每面城墙只有五六门而已。哪怕我用两门炮换军一门,依然胜势!”
话音未落,突然听见空中呼啸声。就在身边不远,落下三枚炮弹,在那里“嘶、嘶”冒烟。
阿里只大吃一惊,急忙把身子伏在地上。刚刚趴下,就听见三声闷响,炮弹炸天。几个士卒躲避不及,被碎片所伤,在那里哀嚎。
从地上起来,阿里只道:“这是宋军的开花弹,最是歹毒!炮弹飞来,先砸伤人,等上一瞬,便就突然炸开。里面许多碎屑,若是伤人,非重甲不能抵挡!”
刚说完,旁边又有一门炮旁边有炮弹落下,伤了五六个士卒。
阿里只咬着牙道:“一里之外,炮弹如何能够打准?我只是打城墙,不需瞄准,宋军可不行!纵然他们的火炮厉害,今日也输定了!”
城头的常方用望远镜看见,一锤城墙:“可惜,两次都打得偏了些!炮还在那里好好的!看城外契丹人的火炮,有三十门之多。打得不准,怎么阻止他们轰城墙!”
崔群道:“指使,不必焦躁。一里之外,火炮想一炮打准可不容易。不过打得准了,契丹人的这一门炮就废了。我们能够攻他,他不能攻我们,这城头火炮的长处。”
常方点了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丝毫拖延不得。契丹人火炮不少,轰得多了,把城墙轰塌,这城可就难以守住了。我们守城,城墙就是命根子。”
郑尊手里拿着望远镜,仔细看了火炮的落点,紧张地与炮手调炮。必须抓紧时间,趁契丹人刚刚把火炮拉过来,没有布置好,就全部打坏。拖得时间久了,契丹开炮轰击城墙,结果可就难以预料。
重调调整过,再发一炮。这一次准了许多,正砸在火炮旁边。看着契丹炮手倒了一地,郑尊高声喊道:“好,就要如此!契丹人炮笨重,不便于移动,正是靶子!”
正在这时,常方派亲兵过来,叉手道:“指使有令,不必三炮打一炮。一炮对一炮,先让契丹人开不了炮再说!三炮对一炮,虽然打得准了,可无法压制契丹人炮火!”
郑尊叉手听令。他是常方属下,只能听从常方命令。三炮对一炮是军校时学过的,由于火炮的精度不足,用火炮的数量来弥补。常方既然不许,那就听他的就是。
此时的宋军,并没有火炮压制的概念。学火炮,学的就是运输、瞄准、放炮等等知识,具体战术由指挥官掌握。常方是本城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