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下,耶律洪基在望楼上,看着下面火炮攻城。宋军的火炮在城上,射程要远一些。而且由于战前宋军加强了防御,上面的火炮不是团属火炮可比,契丹火炮被压制住。
耶律洪基看得心焦,道:“已经五日,这面城墙尤如钢铁铸成,丝毫不见破损。这样下去,如何了得?不如换一面试试,说不定一炮就能攻破。”
耶律仙童拱手道:“陛下,宋军城头的火炮更加厉害,我们也不敢离得太近。再加上,宋军城墙确实坚固,可不就是这样?再者说了,古匿运来的炮弹,大部分都太轻,威力应该是不够。”
耶律洪基沉默了一会,道:“宋军打过来的炮弹,落在地上,过上片刻,便就炸了开来。那些较轻的炮弹,想来是能炸的,只是我们不会用罢了。用它们打城墙,确实不合适。要不,我们在城外面开几个冶炉,寻些铁来,铸炮弹如何?用铁弹,打城墙更加有用!”
耶律仙童道:“陛下,话虽如此,可哪里去找铁?宋军坚壁清野,周围便如荒原一样,粮食都无一粒,铁就更加不用想了。士卒们手中的刀剑,是保命的家伙,可不能够熔了。”
耶律洪基道:“要不,从幽州运来如何?”
耶律仙童连连摇手:“使不得!不说幽州的铁也不多,运输困难,就注定运不了。我们数十万大军的粮草,都要运来,运其他东西,实在运不了。前些日子一时大意,被宋军劫了一次,这些日子乾宁军那里的古匿所部,一天只能够吃一顿饭。一个不小心,就要挨饿。”
听了这话,耶律洪基有些心焦。自契丹大军入境,宋军一直是死守,契丹不攻,宋军就不出城。时间长了,让契丹人也放松警惕。结果前些日子,钓台寨的宋军,不过两千余人,就劫了大量粮草。
耶律洪基以幽州为根本与耶律重元争帝位数年,幽州底蕴被掏空,哪里还能够提供数十万大军的粮草?大前出发之前,都是从其他地方,调了粮草到幽州。这些日子,提前储存的粮草早用完了,只能再从其他地方调来。运输不便,浪费大量人力,前线的每一粒粮食都很珍贵。
过了好一会,耶律洪基道:“补给古匿的粮草,什么时候能够运到?”
耶律仙童拱手:“两日之后,就应该到乾宁军城了。为防意外,此次有数千兵马护送。”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命令古匿,得到粮草之后立即出兵,一定要打败宋军!有了火炮,沧州城依然不便攻取。不打几场胜仗,士气难够低迷!”
耶律仙童称是。又道:“陛下,现在粮草都是从中京和东京运来,道途遥远。路上运粮,就要四十万签军,还要东京道和中京道征调民夫。再有一个多月,那些地方的粮草也空了,只能退兵。”
耶律洪基恨恨地道:“数十万大军,就这么退兵如何交待?”
耶律童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宋军坚壁清野,我们又攻不破城池,只能退兵了。过上几年,等粮草充足,再南下就是。不能从宋境抢到粮草,这仗着实难打。”
现在契丹的将领都清楚,宋军坚壁清野造成的困难有多大。还不退兵,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幽州可以作为契丹南下的基地。但数州之地,要想供给数十万大军,还是很难做到的。契丹南下,必须要能抢到宋军粮草,不然就会非常困难。
看耶律洪基的样子,耶律仙童只能心中叹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连宋军的小城都攻不破,契丹根本没有南下的实力。如果不是耶律洪基刚刚战胜重元登台,如果契丹皇帝的根基再深厚些,早就应该撤回大军了。问题就是耶律洪基根基不稳,寸功未立,便就退兵,下面的部族哪个还服?
乾宁军城外,古匿看着来的运粮草军队,几乎要哭了出来。这些日子,全军一天只吃一顿粮,到了后边还越来越稀,快要熬不住了。这种时候,也不敢出战,不然一遇挫折,可能全军都散了。
与运粮的敌不古见礼,古匿道:“将军实在是我军的救命恩人!军营里面,粮草已经快要耗尽,你们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十万大军,如果被缺粮逼退,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敌不古道:“没有办法,现在幽州也没有存粮,只能从东京道运来。前次被宋军劫了,一时之间粮草实困难。将军,朝廷有令,你得了粮草,要尽快与宋军战几场。”
古匿道:“放心,今日饱餐,明日便就开战!现在粮草珍贵异常,前方将士无所事事一天,后方就不知要有多少白骨,这个道理我自然懂!”
敌不古连连点头:“将军如此说,我们就放心了。现在运粮,没有大部队护送,根本就不敢走。要供给前数十万将士,过千里路,实在艰难。实话说,东京道的粮草也没有多少,不快打几场胜仗,只怕会出乱子。唉,再过两个月,只怕就无粮可运了。”
这一路上,敌不古见到不少运粮签军倒毙路旁。经常走着走着,就有人突然倒了下去。再持续两个月,签军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