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乐洋追出去,项露已经没了人影。
历史老师拿着教案指她:“喂,易乐洋,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
年级主任像只狼一样站在走廊尽头,易乐洋左右为难,被历史老师强行拖着回了教室。
项露的座位是空的,历史老师问了一句,顾屿飞回答说生病去了校医院。
“行,今天我们要学唐朝的文化制度……”
项露到放学还没回来,易乐洋帮她收拾书包,在学校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只得带上东西到她回家必须经过的那条路等着。
裴潜从教室里出来没见到易乐洋,问顾屿飞:“易乐洋呢?”
顾屿飞挠头:“她去找项露了,不知道今天说什么惹项露生气了。女生的心情真难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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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乐洋没写作业,找了个地方坐着,一直等到九点,宋修缘牵着项露的手慢慢地走来。
宋修缘摸摸项露的头让她上去,易乐洋把书包递过去,项露什么话也没说,接过就走。
易乐洋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准备回去赶作业。
宋修缘拦住她,说:“希望你们以后能多多关注她,你们的所作所为真的让她很难过。”
易乐洋没明白:“我们?我们干了什么吗?”
“你们没尽到朋友的责任不是吗?”宋修缘皱眉。
“朋友的责任?”易乐洋觉得可笑,“我在这等了三个小时没敢上去,怕她被父母骂,怕她被老师骂。给她发了这么多消息她一条都没回。我还需要尽到什么责任呢?我是她妈吗?”
宋修缘说:“你们忽视了她,她情绪那么敏感你们应该多多注意,忽视的滋味可能你没有品尝过,但至少希望你能尊重她的情绪。”
“那你呢?”易乐洋反问,“她喜欢吃的东西你从来不带她去,上体育课的时候项露坐在旁边看你和同学打球,你下课的时候摸你们班女同学的脸被我看到好几次了。我还特地去找人问了,侯丽丽的事也是你自己排的。你不会以为谁都不知道你做的这些恶心事吧?”
易乐洋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你初中的事我也知道一点,但我总想着那是你初中的事了,现在说出来没什么意思。项露情绪敏感?你觉得是谁造成的呢?”
宋修缘说不出话来,项露跑来猛地推开她。
“你走。”项露恨恨地盯着她。
易乐洋像是第一次认识项露:“我什么也没做错。”
项露的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努力说服自己:“全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
短短几个月,以前那个天真烂漫跟在易乐洋身后狐假虎威的小姑娘像是突然变了个人。
易乐洋冷笑一声,抓起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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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读课上,易乐洋躲着茆老师的视线,偷偷补作业。虽然字写得潦草无比,但紧赶慢赶还是写(抄)完了。
祸不单行,易乐洋早上起来发现自己来了月经,痛苦地捂住肚子,让顾屿飞帮忙把作业还给裴潜。
顾屿飞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你说还给谁?”
易乐洋揪过顾屿飞的耳朵大喊:“裴潜!”
顾屿飞同桌没反应过来:“顾屿飞你欠人钱吗?”
易乐洋有气无力地趴回去。
“裴潜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顾屿飞咬牙切齿,“他一次也没借过我。”
易乐洋回想了一下昨晚某人的黑脸,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快去,马上晚了。”
楼上21班的教室里,一个女生又确认一遍:“裴潜,你作业呢?马上要交过去了。”
“……丢了。”
顾屿飞站在窗外招手,裴潜起身出去,女生跟在他身后。
“她怎么不自己来?”
顾屿飞觉得两个男人谈这个很奇怪,委婉道:“身体不舒服。”
裴潜接过来,随手放到那摞作业的上面。
女生:“不是说丢了吗?”
裴潜当没听到,冷着脸坐回座位。
女生不禁吐槽:“什么臭脾气啊。”
顾屿飞和她顺路,主动帮她抱一半的作业。
杨姗姗坐在裴潜前面,问:“你把作业借给别人了吗?”
“嗯。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语文老师进来,杨姗姗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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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露一早上没来,下午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座位。他们班很少换座位,茆老师在教室后方指挥着,同学们都看过来。
新同桌是班上的第一名,那个一直埋头学习的男生。
易乐洋没有和他说话的想法,冷着脸看书。
物理实验室里,易乐洋摆弄着电流线,第一名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
“怎么,全要我来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