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的大笑声,响彻了政事堂……
老太后的眼泪都笑出来了,笑着拍了夏炎的肩膀一下:“好,臭小子,算你滑头,这一拜,老身就免了。
唉,我人老了,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参合了,累,莹玉啊,扶娘回去歇着,别耽误你二哥他们商讨事情。”
莹玉赶紧扶着老太后走了。
老太后虽然老了,但是眼明心亮,知道此番,秦国大定,肯定是要商议下一步的秦国对策。所以,找个茬口,就撤了。
赢虔一看,得,老娘都这么懂事儿了,大儿子我也不能招人烦不是……
赢虔朝嬴渠梁和夏炎一拱手:“渠梁,大良造,那,赢虔也先回去了……”
夏炎抬手:“不,将军,你留下,接下来,我和君商量的事情,你有发言权。”
赢虔大喜……
赢虔喜的是啥?
是他在秦庭的份量。
因为,打夏炎发迹之后,嬴渠梁每每商议国中大事,几乎都是与夏炎两人密谈。
虽然说,夏炎这都是为秦国好,但是,赢虔总觉得,自己像是个没用的人。好像有一种,被抛弃到核心权利层之外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国家的将来来说,十分的不好受……
但是,今天,夏炎说了,他赢虔,居然,也能参与秦国核心机密层了。
这说明啥?
这说明,他赢虔,还是秦国的将军。
他赢虔,在秦国,那还是有位置滴。
没看见嘛,连老甘龍,都没资格参加,他赢虔,就能参加。
这,这他娘的就是资望,这他娘的就是身份的象征。他赢虔,还是在秦国核心至高层的。
这是一种归属感,很重要!
赢虔很高兴,但是这厮虽然高兴,嘴里却谦虚的道:“那个,我知道,我赢虔是个粗人,大良造你和渠梁说的那些东西呀,我赢虔也未必听的懂。
但是,大良造你放心,只要是你和渠梁认定的东西,我知道一定都是为了秦国好,只要你们两人认定的事情,我赢虔,绝无二话。”
嬴渠梁哈哈的笑着:“大良造啊,我这个大哥,就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你别见怪。”
夏炎微笑:“不怪不怪,不但不怪,秦国,也正需要将军这样刚正不阿的将军!”
夏炎如此一说,赢虔简直比吃了糖还美,笑着的嘴都合不了……
三人坐下来,嬴渠梁直接拱手:“大良造,此番倚大良造之不世雄才,让六国退兵,秦国再次躲过一场灭顶之灾。
然则,嬴渠梁心中明白,个人之力,终有不及。
秦国,不可能每一次濒临大祸,都指望大良造单人匹马,力挽狂澜。
如果真是那样,秦国也就不值得大良造一次又一次出手相救了。
大良造,嬴渠梁今日只想问大良造一句,此时此刻的秦国,如此这样一个烂摊子,嬴渠梁,得怎么收拾才好?”
赢虔这次听明白了,他也道:“对呀大良造啊,渠梁这话我听明白了,秦国,那得自己强大起来才行,不能一出事儿,全都指着大良造你一人之才硬抗。
那样的话,就算大良造你有天大的本事,秦国总是这么烂,你终有扛不住的一天。
所以,大良造,你得给渠梁,给秦国,划一个强国的道道出来。”
嬴渠梁:“对,大良造,我大哥说的,十分对路,我就是这个意思。
终归一句话,大良造可有让秦国快速强大起来的妙计?”
夏炎沉吟了一下道:“之前因为六国分秦之事,我和君曾经粗略探讨过此事。但是,因为六国会盟事宜紧急,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
君,之前,我曾说过,秦穆公之时,实施百里奚之策,强大一时,而后四代,每况愈下。君可还记得?”
嬴渠梁连忙点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只是那时六国相逼太紧,大良造没有细说,只是说了什么‘人治’和‘法治’。
其实,大良造不瞒你说,至今,嬴渠梁也没搞明白,这啥子人治和法治,有什么不同之处。”
夏炎点头:“简单的说的呢,人治,就是以人为本。什么事儿,都是人说了算。
但是,法治不一样,法治不是人说了算,而是国家立法,什么事儿都按照国家颁布的法律办事儿。
不管什么人,都必须按照法律的规定办事儿!
违者,就是犯法,犯法者,不管是谁,依法惩治。”
赢虔在旁边:“就是连渠梁犯了法,也要惩治?”
夏炎看向赢虔:“是的!法贵公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嘶……
嘶嘶……
赢虔和嬴渠梁闻言,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儿……
嬴渠梁思虑良久,终于犹犹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