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的,正是小巴车上那个满嘴粗口的络腮胡大汉,当他看见梵月领着陆龄峰正往下走的时候,面露喜色,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
“搞定了?”络腮胡朝梵月问道,语气十分恭维。
梵月嘴角一撇道:“本仙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吗?”
“是是是,您老出马,一个顶两。”络腮胡对着梵月一顿恭维。
您老?这络腮胡怎么也比梵月大二十多岁,怎么在梵月面前跟个孙子似的。
络腮胡把视线转移到陆龄峰身上,不客气道:“你小子色迷心窍,我给你那么明显的提示你都听出话外之音?”
陆龄峰满脸窘迫。
梵月摆手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龙虎山朱贵,旅游行业个体户,主要拉一些散客,时不时有宰客行为,不过所得的钱都捐给了修行界基金,算个入门级修行者.”
络腮胡朱贵憨憨的笑道:“不敢不敢,哪里敢宰客,本人从不宰客。”
陆龄峰心中暗骂:刚刚特么宰过二百五......
梵月指着陆龄峰说:“朱贵,这是我哥,小时候老罩我了,打九岁那年我入道以后就没再见过面,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儿偶遇了。”
陆龄峰见朱贵愣怔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弯腰对陆龄峰深鞠一躬道:“哎呀,朱某有眼不识泰山,不过,幸亏我及时想办法通知了梵月师叔,这么说来,陆兄弟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呀。”
师叔?梵月到底是啥辈分?
梵月瞪眼道:“没大没小,你敢称呼我哥为兄弟?看我找你师傅去评理去,将你逐出师门算了。”
“呸,瞅我这张臭嘴。”朱贵说着就要再次鞠躬赔罪。
陆龄峰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己又不是人家这个行当里的人,被色诱进山绑在木桩上祭炼已经够丢人了。
他拦住朱贵说:“别别别,论岁数我还得管您喊声老大哥呢,多谢救命之恩,以后又用得着兄弟的,尽管开口,不敢说别的,在九元江这片的足疗店,兄弟还是混的开的。”
“那敢情好啊,据说九元江这几年关了不少,还能找到那地儿?”朱贵说。
“正规的还是不少的。”陆龄峰向朱贵使眼色道。
一旁的梵月的脸上已经有怒色了,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看他俩的神色,就知道没点儿正经事儿。
梵月斜视着朱贵说:“对了,朱贵,你进入龙虎山的符箓宗好像也有十多年了吧。”
朱贵盘算了一番说道:“整整二十年,二十岁那年入的宗。”
梵月不客气的嘲讽道:“二十年的修炼时间,你连化气的阶段都没达到,成天就知道宰客,现在修行协会的基金已经够多了,而且那些钱还不知道便宜了谁,你还不抓紧专心搞你的修炼。”
朱贵咧嘴笑道:“师叔说的是。”
“不是我目中无人,你们符箓宗真是......”
梵月话没讲完,山上忽然传来一阵声音,“神仙姐姐,等等我!”
是奶油小道士。
“哎呀,这货真难缠,朱贵,你帮我挡住他,把他送回道观去,我先闪了。”
梵月从包里捏出一颗丹药扔给朱贵,“奖你的。”说完一拉陆龄峰,朝山下奔去。
梵月一时情急,忘了陆龄峰可是连朱贵都不如,朱贵好歹练过二十年,虽说化气未达到,可终究是拥有一身好气功,上山下山都是捷步如飞。
由于梵月用力太猛,陆龄峰一个不妨,扑腾面朝下摔了个狗吃屎,头重重的撞在一块石头上,撞的他是两眼冒火花。
这小兔崽子,你是来折磨你哥的吧。
不等陆龄峰喊疼,梵月拽住陆龄峰的肩膀,往上一提,就像提一只兔子一下轻松将他拎起来。
“罪过罪过。”
只见梵月捏出一张符,一手掐诀,将那符朝陆龄峰后脑勺一拍,陆龄峰便感觉自己身轻如燕,随着梵月朝山下狂奔而去,直达天门峡江边。
河岸正好停着一艘小木船,梵月和陆龄峰跳上船。
“船家开船!”
船头一个戴着草帽的船夫便摇动橹板,木船顺着江流而下,梵月坐在船尾,招呼陆龄峰:“哥,快过来,坐这里说说话,哎呀,我竟然能在这儿碰见你,真是个意外呢?舅舅舅妈他们身体怎么样?
唉,一晃十年都过去了,这些年总想着去看看你们,拖来拖去也没机会,头几年刚入道,师父不让轻易下山,后几年正值修行界大乱,丹鼎宗一再受到各宗排挤,师父坐化,无人能通教祖遗留之道书,
师姐一人力挽狂澜,但丹鼎宗还是一落千丈,师姐她这次闭关入定,也是为了参详教祖道书,听师姐说,她要再次开创峨眉山凝碧崖呢,不过我看没那么容易,各宗现在为了灵气一事达成共识,似乎一定要逼着丹鼎宗妥协呢。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