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章 街头闹剧  诩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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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色空蒙的清晨,点点清明的露珠洒落在各色花瓣上,映照大清早和煦的暖阳;太阳初升的时刻,暖意还来不及驱散前一夜里所有的寒凉,早起的人儿,总不能忘记给自己添上一层衣裳。

湖心亭上,藤知昀裹紧了身上的外衣,掩着嘴咳了一会,从内脏到喉管的不适,愈发强烈。他又难受地咳了好一会,像是要把自己的内脏咳出来。

“近日王爷可有按时吃药?”

刘管家连忙答道:“回圣上,王爷近来一直按齐大夫给的方子吃药,昨夜,齐大夫还专程进府为王爷诊治。”

藤知凌看着他,问道:“齐殇怎么说?”

刘管家将头低得更低了些,眼神小心翼翼地向藤知昀瞥了几眼,神色复杂。

“朕问你……”

“齐殇说,臣弟身上的毒,已入血液;几月后,便会由血液遍布全身,无药可救,皇兄还是莫要在臣弟身上白费心思了。”藤知昀好不容易止住了此番巨咳,又不愿让照顾了自己十几年的管家为难,便替他开了口。

藤知昀此刻肤色苍白如雪,眼下已有发黑,十七岁的年纪,却是极其畏寒;若不是藤知凌在他小时候,曾教过藤知昀练武,藤知凌甚至都怀疑他如今是否连剑都拿不起了。

“知昀,你可知严绥是何人?”

藤知昀拿起一杯淡茶,放至嘴边,说道:“那个新的京尹么,呵,此人可是颇有头脑,上任一月以来,广施良策,如今京城内颇有一片叫好之声,皇兄真是慧眼识人呐。”

藤知凌听着他平淡的回答,说道:“知昀,朕想看到你,像严绥那般,青年才俊,天之骄子。”

最后那四个字听入藤知昀之耳时,他手上的动作还是顿了一下。他有些悲戚地抬眼看向一直不愿放弃他的皇兄,而藤知凌只是没去看他的目光,起身走至亭前,背对着他说道:“朕说过会救你的,不论会牺牲谁。”

湖里的一条鱼儿突然剧烈扑腾了一下,在湖面漾起涟漪,一层一层在平静的湖面蔓延开来。

等到藤知昀告退时,藤知凌还是负手站在亭上,不曾转过身。方才当他说出最后那半句时,仿佛感到心脏漏跳了一拍,眼前出现一张绝美的面孔,他抱着她说,他们会再见面的。

湛蓝的天际一只信鸽若隐若现,卞津眼疾手快,吹了声口哨,鸽子拍打着双翅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他熟练地将鸽子腿上的信筒取下,从里面取出卞狄的血书;将鸽子交给身旁的人带下去,便将那染血的布料递上去呈给一直未作反应的藤知凌。

“卞狄说什么?”

卞津将那血书打开,快速读过一遍,眸中抹上些许不安和自责,说道:“大哥说,东西没了。”

藤知凌心下微微一颤,脸色愈发深沉,最后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卞津抬头看向平静得异常的君王,心里责怪那日自己大意轻敌没能将苏图萨拦下来,以致今日这般不利境地。

但看到不愿再多去追究的藤知凌,他还是忍下了请罪的心情,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幼年时为请齐殇出关,自己独闯凛矩山,九死一生,终于请到他为藤知昀诊治;这么些年,留在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白色面具。

“影儿,我们要见一面了。”

皇宫外,难得的晴好天气,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人群攘攘皆为利往,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岐王府的马车悠悠行驶在繁华的街道上。

藤知昀安详地坐在马车内,看着腰间悬挂的浅绿玉佩。在他六岁那年,正月初一的早晨,他刚醒来,便看到了放在床头的这块玉佩。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岁岁平安。”刘管家在给他亲自挂上这枚玉佩时,嘴里这样念叨道,“这是有人亲自去佛行庙为皇子求的平安符,皇子可要戴好了。”

“这是九哥给我的吗?”他曾经将那块玉佩拿到藤知凌面前问道,除了九哥,宫里又会有谁真心对他这么好。

当时的藤知凌只是将这玉佩拿在手里,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像是在看玉佩,又像是透过玉佩看向回忆中的某个场景。

藤知凌一直没承认过这玉佩是他给的,只是每当看到藤知昀把它别在腰侧时,他的目光总是一扫而过,脸色是说不出的阴郁。

“吁—”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刘管家急忙对着车内喊道:“主子,您没事吧?”

藤知昀稳了稳身子,说道:“没事,这是怎么回事?”说完,掀开车帘,便下车查看。

车前,一个浑身黑衣之人,如瀑长发蓬乱洒在身上,此刻正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男孩,声音颤抖道:“儿子,娘在这儿,你跑什么?”说着,更是搂紧了身前的男孩。

男孩厌恶地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却是力气太小,徒劳无功,哭闹道:“你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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