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卿所言,近万贼兵降卒屯聚垦田,尽管分处数县,但却也不得不防其生乱,故此,我还打算拨二百义从给伯禽,并及把余下的那数百郡兵也悉数拨给他,用来精备镇压,如何?”
“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了!明公,攸有一言,yu进给明公。”
荀贞笑道:“尽管言之。”
“云:民yu佚而教以劳,民yu生而教以死,劳教定而国富,死教定而威行。要想屯田之事能够顺利,要想明年获得丰收,非得用管子此言来治理屯田不可。”
荀贞用来屯田的都是贼寇降卒,好逸恶劳是肯定有的,桀骜不驯大约也是有的,要想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垦田种地,就必须得“教以死”、“教以劳”。
荀贞以为然,说道:“卿此言甚是,我当转告伯禽。”
在车中把屯田的用人定下,荀贞、荀攸谈性甚浓,又说及屯田的种种具体细节,一直到车驾行至邺县城外,两人这才停下话头。
此时天色已晚,荀成过来请示义从的去止,荀贞命他带义从们回县外营中。
郡府吏员如康规、尚正等闻讯出迎,邺县令也出迎之,荀贞由他们陪同着进城,去郡府。
荀贞是四月下旬出的邺县,绕着郡里行了一圈,总计行程一千四五百里,只在路上就用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现今已是六月下旬了。行了两个月的县,饶是他年轻力壮,也着实疲惫了。
到了郡府,他打发走了郡吏、邺县令,叫王淙负责安排那些跟着他新到郡中任职的各县子弟,随后又给陪从他行县的郡吏们放了两天的假,叫荀攸也回去休息,自己则在典韦等的从侍下入回后院。
这会儿夜色已至,陈芷、唐儿、迟婢在灯火的映照下,拜迎於院门口。
分别两个月,陈芷、迟婢、唐儿诸女很想念荀贞,荀贞也很想念她们,看着她们一个个盈盈拜倒的身体和一个个发自肺腑的喜悦笑容,荀贞好似疲惫也少了三分,上前将她们扶起。先扶陈芷,继唐儿,继迟婢,扶起了迟婢后,荀贞楞了下,只见在迟婢身后还伏拜着一人。
这人丝衣绣裙,雾鬓云鬟,近观之,容姿艳冶,显是经过一番精心妆扮的,却是吴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