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家姑娘把那个和尚当成了傻子,您老连厨房都没进去过,这糕点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偏偏那和尚真就是个傻子,笑着点头说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
就算他长得好看,绿槐还是觉得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想,说什么觉素方丈德高望重声名远播,真是鬼话!
京中那些贵妇喜欢跑来大安寺烧香,多半是因为这个和尚长得好看。
靠卖美色来赚香火钱,绿槐很是不齿。
什么觉素,这个和尚压根儿就没绝俗,他就是大俗人!
她有心想和自家姑娘剥开美貌和尚的假皮,可不管她说什么姑娘都听不进去。
绿槐焦急又无奈,看那和尚越发不顺眼。
…
那妇人回来时脸上没什么表情,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却拿着本书,书封上没有字。
程菀当先一声惊呼:“呀!这是什么?”
她的眼风有意无意地往程蕴脸上扫。
程蕴不动如山。
妇人将书交给程峘,程峘翻了几页,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程菀瞧见,心里乐开了花。
程峘沉声问道:“哪找到的?”
妇人波澜不惊,道:“五姑娘的院子里。”
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她。
程菀脸上的笑僵硬无比,她站起身,死死地盯着那妇人。
“你胡说!”程菀怒道,“怎么会是我的院子?爹爹不是让你搜她的院子吗?”
她指着程蕴,一脸忿忿。
程蕴自从妇人说完那一句话时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问题便出在这儿,程峘刚才吩咐的时候,并未说清去搜谁的院子,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程菀的,又或者是两个院子都搜了一遍。
妇人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她道:“五姑娘,这本书的确是从您的院子里翻出来的,许多丫鬟婆子都瞧见了,您在怀疑什么?”
“我……”程菀卡了词,她转而一脸委屈的看向程峘,“爹爹,女儿一定是被陷害的,女儿从未碰过这种东西。”
程蕴笑出了声,见程菀愤怒地看过来,她道:“敢问五妹妹,谁会陷害你?院子不是你要搜的吗?”
院子是她要搜的没错,可她要的是去搜程蕴的院子,而不是她的!
这本书本该出现在程蕴的房中。
程菀冷冷地看了眼妇人,道:“爹爹,这个恶奴欺主!”
程峘似笑非笑:“你说朱娘子?她先前一直替我管着铺子,你许是没见过。”
程菀僵住了,她没料到这妇人是这么个来头。
程峘又看向朱娘子,道:“你且说说,这书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五姑娘贴身丫鬟的枕头下。”
“哪个丫鬟?”
“叫翠波的。已经看管起来了。”
闹了这么半天,吊上来的却是这么一条鱼。
程蕴皱着眉,当初她让卷卷故意漏出口风,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吊出一条鱼,可如今这滩水已经被搅乱了。
她看向程菀,心里不由自主叹口气。
程菀听到翠波的名字,有些悔了。
她想起当时翠波跟她商量计策的时候,再三强调让她将此事闹到老夫人跟前。可是她却想,老夫人从来就不喜欢她,若是在关键时候,老夫人偏向程蕴怎么办?
于是她来找程峘,程峘的一颗心从小就是偏向她的,而不是程蕴。
想到这里,程菀小声抽泣起来:“爹爹,女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爹爹您想,若是女儿真藏了这样东西,又怎么会敢来找爹爹?”
程蕴笑了笑,道:“五妹妹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被陷害,可是妹妹倒是说说究竟是谁要陷害你?”她收起笑,“五妹妹,敢做就要敢认。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认个错之后再悔改就行了。”
程菀此刻想撕了她那张嘴,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这件事她要是认下来还有何颜面可言?
她面上带着几分怆然,道:“我说了我是被陷害的,姐姐为何让我认错?”
程蕴讶异:“我这可是一番好意啊。方才妹妹口口声声说为我好,不能让我走上歪路。我便想着投桃报李。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该管管。”
投桃报李是这么用的吗?程菀恨恨地瞪着她。
程蕴被她的目光吓到了,往后瑟缩了一下,眼中涌现水雾:“妹妹为何要这样看我?妹妹刚才那番话都是为我着想,我是知道的,心里自是十分高兴,所以也就任由你们去搜院子了。可如今妹妹为何不肯收下我的好意?”
我看你高兴个屁!真是一通鬼话!
程菀觉得不能任由她说下去了,于是她面上带泪焦急地看向程峘:“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