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摩挲着扶手:“如今京中谣言满天飞,程家三姑娘因为这事名声受了影响。你若是真心喜欢她,朕便为你们赐婚了。”
薛温跪下行礼:“谢陛下恩典。”
皇帝觉得十分不真实,薛温的婚事拖了这么些年,现在是定下了?他眨眨眼,薛温仍旧跪在地上。
他试探道:“不过三姑娘如今还小,你若是想娶她,只怕还要再等几年。”
“臣等得起。”
…
…
皇帝的一道圣旨,在京中炸开了锅。
薛湲刚听到消息,怔了怔,随即一脸兴奋。
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哥也有栽跟头的一天。
她嗑着瓜子,眼睛亮晶晶,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薛温却十分平静。
丁邑看到何悠又一次脚步匆匆地走过来,心里头一跳,直道不好。
果不其然,何悠道:“公子,程三姑娘派回来几个男人去程家送信,那些男人说自己是公子您的人,受了您的吩咐保护程三姑娘。”
怎么这么不要脸!丁邑心中有些愤愤。
薛温等何悠把话说完。
“那些人出了程家,紧跟着便去了我们的铺子,程三姑娘说她既然成了公子的未婚妻,那就要好好熟悉熟悉我们这边的情况。”
哪有熟悉夫家的情况跑到别人铺子里头去的?恐怕熟悉着熟悉着就把铺子变成她自己的了吧?这位三姑娘到底和谁学的规矩?怎么比强盗还要强盗?
薛温却是笑了:“由她去。”
她想要折腾就让她折腾好了。
只要等她长到十五岁嫁给他,再为他生下一两个孩子,她便可以去死了。
到时候他会亲手结果了她,不会让她痛苦的。
等她死后,他会让人每年在她的忌日为她烧五张纸钱,没错,只有五张,多的没有了。
但是在她还没有生下孩子之前,她须得好好活着才行,不然她的银子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是个男人,再怎么没皮没脸也不好去动自己妻子的嫁妆。但是孩子继承自己母亲的嫁妆可谓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不过孩子还小,怎么会打理铺子?那么他这个做父亲的就得替孩子管一管。
绕了这一圈,这银子最后不还是回到他的手上了吗?
真是个傻姑娘,怎么会想出这么笨的主意?
清圆自从听到皇帝下的圣旨,便震的回不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在第二天了。
“姑娘,您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
现如今是怎么回事?不光有事还是件大事!
程蕴拿了根鱼竿坐在河边钓鱼,闻言笑着道:“我是没事啊,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
清圆急了:“姑娘,您不能嫁给薛家大公子啊!”
她前头才刚诅咒薛温家宅不宁,她家姑娘嫁过去,那诅咒岂不是落在了自家姑娘身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程蕴偏头看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嫁给他?”
清圆怔住了:“圣旨都下了……”
程蕴眨眨眼:“这还有好几年呢,谁知道会出什么变故。说不准这桩婚事最后就黄了呢?”
她只要等着后面那件事发生,到时候薛温哪里还顾的上她?
恐怕那时就算她想嫁给他,薛温也没心思娶她。
这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呢,如果上天站在她这边,让薛温死了就更好了。
到得那时,她会拿着从薛温那儿得来的银子,请几位德高望重的方丈来念五个时辰佛经为他超度。七七四十九日就别想了,多败家呀!
他不是喜欢银子吗?那她就拿光他的银子,气死他!
她又怎么会嫁人呢?她不会嫁人的,当年的背叛现如今仍旧历历在目。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派回去的那些人居然没有被薛温赶出来。
薛温莫不是傻了吧?
如果傻了就更好了。
清圆还想说什么,程蕴却笑得很开心:“你看我娘留给我的庄子是不是很不错?有山有水的,那座山都是我的呢。”她看了眼放在身旁的水桶里正游的欢快的鱼,“蒋嫂子煮的鱼汤可好喝了,我们今晚又有口福了。”
孟氏留给她的,最主要想必就是这些人。
京城里的江决他们,还有如今待在庄子上的这些人。
只是不知道她娘做的这些事,她父亲又知道多少?
蒋嫂子煮的鱼汤确实好喝,鲜美可口……清圆摇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程蕴微微眯了眯眼:“不用急。”
…
…
程老夫人阖上眼。原本她对京中的流言还存有几分怀疑,可那些回来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