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后,傍晚的夜色来得比原来更早一些。太阳还未落山,一抹白色半透明的月亮已经高高挂在半空。
萧曦曦跟在司徒雷焰和顾若蓝的身后,看着渐渐变黑的夜空,心里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晚上要面对一种什么场景。
前面两个精致高贵的身影,衬托得自己像个小木偶一样。萧曦曦忽然有点儿自惭形秽,刚刚的莽撞,才给自己带来了现在的悲剧。
要说放手一搏的话,她还真没有这个勇气。
远处司徒雷焰和顾若蓝已经上了车,看她没有上车,还停滞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司徒雷焰按了下车笛声。这个女人,不知道出神地望着天空做什么。
萧曦曦这才被叫醒一样,小跑几步,硬着头皮上了车:“不好意思。”车上人却没回答。
一路上,萧曦曦坐在车后无言。只听着顾若蓝与司徒雷焰不时地聊几句,她不断地在心里叹气,自己怎么这么傻,明明是个多余的人,却偏偏答应了,生生坐在后排让他们两人看了笑话。
偷偷瘪了下嘴,她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夜色就已经降临,深蓝色的天空,星星点点的很美丽,她又有点迷雾中的小快乐,不禁露出了微笑。
司徒雷焰在前视镜看到了她这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心不禁震颤了一下。她明明知道自己带她去聚会,就是为了让她看他和顾若蓝在一起的样子刺激一下,却不想她竟然还能忘记他俩,露出破日出般的肆无忌惮的笑。
他忽然愤怒地用力打了一把方向盘,车身随之剧烈地摇晃一下。后排的萧曦曦根本就没系安全带,不比前排的没由来地随着车身晃着,颠到了另一边。
“啊!”地惊呼一声,额头不小心撞到了前排座位,撞得生疼,她调整好坐姿以后埋怨地看了司徒雷焰一眼。
他看到她这次把注意力扭转到自己身上,竟玩味地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萧曦曦看到司徒雷焰的侧脸弧线微微动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在得意地笑,又给了一个白眼过去。
不知不觉车便在一家会所稳稳停下来,下了车,萧曦曦的心跳已经达到顶峰。真不敢想,一会儿对西府和科亚的见面,要说些什么。可是眼下根本逃离都不可能了,只能带着复杂得难以言喻的心情,硬上了。
顾若蓝无论什么场合,都能够表现得那么神态自如,她跟在司徒雷焰身后,而萧曦曦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悠然自得地步伐,瑰丽无比的身型,也不禁暗叹,或许,这样无可挑剔的表现,也才衬得住司徒雷焰那样的狂势与霸气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渺小得一文不值。
果然,推门进了包厢。西府扬夜和科亚还是对三个人的特殊组合投来隐隐错愕的表情。
包厢很大,k的屏幕因为无人唱歌,正放着的片段,角落里还摆着一架钢琴无人演奏。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聚会经常是很私密,不让人打扰吧。
萧曦曦还是兀自想着眼前的场景,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任谁都揪不出来地钻进去。
但可惜的是,现下根本都没个地缝啊。唉,她又叹口气。
夜照老样子唤着司徒雷焰,递上了酒杯,他眼睛的余光却一直放在萧曦曦身上。
几天之内,杂志,报纸,网络,电视上就新闻满天飞地报道,司徒亚泰集团总裁携手才女顾若蓝的消息不胫而走。他觉得奇怪,只在前些日子,司徒雷焰还带着萧曦曦春风得意,转眼,就又和顾若蓝复合了?
眼前成双入对的司徒雷焰和顾若蓝,倒是印证了媒体的报道,和他与科亚的猜测。只是,没想到,萧曦曦灰溜溜地跟在两个人身后,头上还缠着绷带,想不到他们竟然会三个人出席。
“焰…尝尝新调的时光。”科亚示意服务生把一杯深蓝色的鸡尾酒端过去,“不错。”
服务生给每个人都上了一杯“时光”,萧曦曦不想喝酒,却也只能无奈地接过来,拿在手中把玩。
“顾儿,唱首歌。”司徒雷焰忽然开口。
顾若蓝听到他的话,大方地站起来,面含笑靥地走到台前,孤独的金属乐的烘托下,她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来。
她轩了荷兰的sharnenael与sraarius当家吉他手ilkki合作的areyuhene。
像在狂野中固执的女声,忧郁地悄然唤起在场人的共鸣。顾若蓝的声音单薄却有力,仿佛演绎着一声声慨叹。
每一句“areyuhene”都像在直接对着司徒雷焰发问一般,她深情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独有的憧憬。声音里的初熟,带着分外的蛊惑,一丁点儿的张扬调剂,美好得无可挑剔。
一如歌词里写的:
你是他吗?
与我邂逅的陌生人。
治愈心伤,沐浴阳光,结伴同行直至生命的尽头。
你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