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父母早亡吗,你祖籍是雍州,这儿有你什么家事?”
“是,是当年被退亲的事。”刘常低着头。
“行了,起来吧。”那将军不耐烦地一挥手,带着人就往里走。
刘常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觑着对方的脸色,发现将军不像是生气的模样,这才放下了心。
“将军怎么忽然到了这里?天寒地冻,路又不好走,将军身边只带这些个亲兵,万一有个闪失……”
佩刀骑兵齐齐瞪向刘常,后者连忙改口道:“将军,我看这座宅子有问题。”
“哦?”
“这宅子里没有女人,不管是丫鬟,还是后院的女眷。”刘常边说边观察将军的脸色。
将军脸上的笑容变深,他立刻命令手下去搜查宅院里的地窖密道。
墨鲤正在猜测,忽然看到身边的墙头上多出一个人。
“大夫,你的运气不错。”
“……”
墨鲤无声地看孟戚,一面墙那么大,哪儿不好去,非要跟自己挤在一起?
再说什么运气?他有运气?!
“你听说过荡寇将军刘澹吗?”孟戚指了指那个将军远去的身影。
“我应该听说过吗?”墨鲤反问。
孟戚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听说竹山县没有盗匪山贼,平州府志上说,歧懋山多鬼魅,旅人有进无出,什么样的山贼都不会在那里安营扎寨的。哦,对了,歧懋山是古名,你们那儿叫鸡毛山。”
墨鲤握着袖中刀,面无表情地看着孟戚。
“……抱歉,我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孟戚觉得这位大夫似乎想要把雪团塞进自己嘴里,他困惑地想了想,不明所以。
墨鲤语气不善:“你并没有说错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说话。”
孟戚似乎觉得墨大夫这个模样很有趣,他心里一动,故作遗憾地说:“我以为你会对刘澹来这里的目的有兴趣。”
“怎么说?”墨鲤告诉自己忍一忍,毕竟对方知道得多。
孟戚看出了墨鲤的心思,他摆着架子,不紧不慢地说:“刘澹此人,与锦衣卫指挥使有仇。他在平州讨伐贼寇盗匪,好几次跟锦衣卫暗属的人起了冲突。”
墨鲤不太明白,锦衣卫效忠皇帝,荡寇将军怎么敢跟锦衣卫过不去?听说锦衣卫监督百官,直接听命帝王,连御史都不敢招惹他们。
“山高皇帝远。”孟戚解释。
墨鲤嘴角一抽,难道京城太远了,打架皇帝就看不到了?告状就没用了?皇帝这面大旗就不好使了?
不对,墨大夫仔细一想,琢磨到了关窍。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背着皇帝捞好处?所以互相争斗,但彼此又不敢揭发?”
这次轮到孟戚惊奇了,因为墨鲤怎么看都像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人,怎么这么快就醒悟过来了?
“我听到这位刘将军对地窖与密道感兴趣,地窖里不藏金银珠宝,难道是为了大白菜来的?”
“……言之有理。”
孟戚莫名地开始期盼刘将军手下的人,打开地窖只找到一堆堆的大白菜,然后刘将军气急败坏的模样。不行不行,太有趣了,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早点准备的话,他就能把这座宅院的地窖搬空,再找大白菜填进去。
刘澹走在院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受到大白菜的攻击,他盘算着这样的空宅院能抓到锦衣卫的多少把柄,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
这笑意一直到他走进书房,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
“坤七?”
刘将军大惊,这人他打过交道,对方的武功很高,怎么会死在这里?
随后他看到了墙上闪烁着幽光的毒针,又在地上发现了暗器筒,再看两具尸体的死状,很快猜到坤七杀了同伴,然后自杀。
“不好……快走!”
“将军?”
刘澹脸色铁青,急忙吩咐属下:“带上人,快马加鞭,离开这里。”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刘常有些不甘心,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就不能借题发挥,报复薛珠了。
“蠢货,你懂什么!”
刘将军心惊肉跳地想,以坤七的武功,不仅没能逃跑,居然还自杀了,这说明对方有多可怕?而刘澹恰好知道这么一个可怕的人,遥想当年,因为立功他获得了陛下赏赐,其中有几片灵参没被写在赏赐的单子上,据说这是因为陛下临时起意,才加上的。
这么一个疏漏,却救了刘澹的命。
因为这株灵参的来历有问题,当年献上灵参的锦衣卫副指挥使死了,偷偷扣下了灵参叶子自己服用的锦衣卫百户也死了。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后来却没了下文,以谋逆者行刺朝廷官员草草结案。
最后还是刘澹的消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