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呢
“除非谋逆者的计划已经败露,他的党羽都被拿下,陆璋认为胜券在握……”
孟戚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墨鲤能听到。
他没有理会快要吓死的糜管事,直接去了最近的一座庄子。
禁卫军倒是没有在这里大开杀戒,只是把佃户跟庄上的人都赶到了屋子里,然后翻箱倒柜、掘地三尺地搜查。
“快说,你们这里有没有私藏过威平伯庄子上送来的东西?”
这庄子的管事连连摇头,涕泪齐流地赌咒发誓。
“听好了,威平伯教唆二皇子谋逆,罪当灭门。谁要是跟着包庇,或者帮助叛逆隐藏物品,查出来一律同罪!”
禁卫军恐吓完了,因为确实没有发现什么违禁品,便带着人走了。
一群人瑟瑟发抖,慌张地低声议论。
“我的老天爷,谋反?”
“是啊。威平伯为什么要犯这样的糊涂?他是朝中重臣,陛下一向对他信赖有加。他跟二皇子无亲无故,二皇子还身有残疾,他这是何苦?”
因为主家的缘故,庄子上的管事对朝廷里的事都知道个大概,谁得势了,谁失势了。都是一清二楚。
东宫寿数不长,这不是什么秘密,文武百官甚至是他们的家仆都悄悄地议论过下一任东宫的人选,在众人看来,二皇子基本上是废的,储位会在三皇子跟六皇子之间产生。
“或许二皇子心有不甘,这才谋反……至于威平伯,或许他是被人诬陷的?”
这些人顿时忧心忡忡,担忧起了京城里的主家。
如果主家被这场风波卷起来,他们的太平日子会跟着消失,佃户们倒是还好,只要租税不涨,给谁种田不是种呢?倒是庄子的管事要倒霉了,主家如果获罪,他们就是罪奴,会一并被拉去充军流放。
他们心里越急,说得就越多。
孟戚与墨鲤连着走了四个庄子,听到的都是差不多的话。
“所以那个青乌老祖勾结的就是二皇子了?他已经被抓住了?”墨鲤不由得地问,“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然是坏事,青乌老祖不会善罢甘休。”孟戚叹了口气。
只要二皇子没死,青乌老祖就还有办法。
原本青乌老祖不想过分暴露自己的实力,总要傀儡心甘情愿地登上皇位,信重他,奉青乌老祖为国师,然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让青乌老祖利用了去斩龙脉。
这种信任需要时间,也得伪装。
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青乌老祖以为有条龙快要死了,只是找不出这条龙在哪里,他满心都是龙脉死后出现的灵气,以及怎样在灵气里领悟武学的更高境界。他等不了,也没时间去玩效忠皇子骗取信任的那一套。
图穷匕见,直露本意了。
孟戚想了想说:“他可能要直闯禁宫,去做我三年前没做的事。”
只要皇帝一死,二皇子的谋逆罪名就不算数了。
陆璋死不足惜,可是太京百姓却经不起再一次浩劫了。
“必须赶在一切发生之前……”
孟戚嘀咕着,然后伸手一拽墨鲤,“大夫,往这边走。”
路上两人阴差阳错地救了好几个差点死在禁卫军手下的人,没多久之后,几乎所有禁卫军都知道这里来了一个武功极高的人。
再根据禀告的前后顺序,立刻发现了这个“高手”的行踪轨迹。
“这个人在一路往北走……北边靠近禁宫,快把消息传回京城!”
“不,马上返回京城!”禁卫军的统领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可是统领……我们领命在这里搜查物证跟叛逆……”
“京畿左营去围剿江湖匪类,结果把人放漏了。在这次谋逆里,锦衣卫又被陛下猜忌,这才有了我们禁卫军的出头之日,如今不尽力,更待何时?立下大功,官职财帛都不会缺!”
“是!”
于是禁卫军来得快,走得也快,田庄的人愣了一阵,随后众人一起惊惶地收拾行囊,牵家带口地准备逃命。
不管怎么样,先躲躲再说。
且说孟戚带着墨鲤越行越偏,根本没有奔着城门的方向走,于是在半道上,他跟追来的禁卫军就分成了两条道。
太京的北面是皇城,共有四个城门,寻常百姓不能用。
墨鲤远远地看见城头上有人影在晃动,倒没有什么如临大敌的模样,只是戒备,架着的弓弩不算多。
“上面都是人,怎么过?”墨鲤问。
他估摸着城墙的高度,觉得能翻过去,但是想要不引人注意地过,这不可能。
“如果要走,必须得快,这些弓弩的力道我不清楚……”
“不,我们不走城墙。”孟戚打断了墨鲤的话,摆出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非但没有靠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