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暖玉有半个巴掌大半边细腻洁白,在灯火下透着柔和温润的光泽另外一边颜色逐渐变深从乳黄色慢慢转成褐色。
颜色过渡得十分自然,白色多褐色少。
如果从单一的角度看甚至可以完全遮挡住那一抹褐色。
缺憾就是这褐色不是玉质表皮的颜色磨不掉的看起来也不像什么东西更没有淡淡一抹仿佛作画的笔触。这块玉也没有细致的雕工只是做成了下圆上尖的坠子。
还特别圆并非偏平的一块搁在手中仿佛是个
放大的松子。
墨鲤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块暖玉,如果不是沙鼠表现出了异常的兴趣,他还注意不到玉的外形有什么玄虚。
说起来方才院子里那几箱送来的财物里好像有一串琥珀,浅黄夹杂着微微的枣红色,光可鉴人四五颗串在一起远远看去就跟剥好的糖炒栗子似的。
沙鼠这是没有被琥珀打动看到松子忍不住了吗?
一颗抱起来暖融融的松子……
了不得了。
墨鲤目测了一下暖玉的大小,怀疑胖鼠抱不住。
这玉快要跟沙鼠的个头等同了,只不过没有沙鼠那么圆。
“太子所言差矣,如今最需要这块玉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墨鲤这话不仅是说给太子听,也是告诉某只沙鼠。
太子微微一愣,不明白墨鲤的意思。
他虽然咳嗽不止,但并不是因为受寒。现在天气已经转暖,春日过后就是热夏,而他的身体根本熬不到秋天,这块暖玉对他没有什么用。
陈总管不懂医理,他认为贵的东西必定是好的,既然大夫说有用,那就必定有用。
暖玉是罕见的宝物,也就是皇宫里还能找出几块,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着。
“殿下可将暖玉放到胸口,不要轻易离身。”墨鲤想了想,又道,“宫中可还有类似的珍物?”
众人顿时一阵手忙脚乱,陈总管连忙去翻外面的箱子。
墨鲤则是开始为太子针灸,他下针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伸手一拂,太子身上就多了三五根银针。
为太子解开衣服、擦汗的宫人都是小心万分,唯恐碰到了针。
郁兰让他们退后,自己守在旁边。
墨鲤用了十几根针之后,动作开始放缓,他拈着银针上端,将内力凝得极细极微,通过银针刺激穴道跟经脉。
大约半盏茶的工夫,太子感到喉口发痒,紧跟着吐出两口黑色淤血。
“先别动。”墨鲤头也不抬地阻止郁兰,接着用内力调理破败衰竭的经脉。
太子只觉得沉窒得像是压了一块石头的胸口逐渐变得轻松,似乎有倦意涌了上来,自从病势沉重之后,他每日每夜都睡不好。
墨鲤收了针,在宫人端来的热水里洗手。
郁兰带着几个宫女忙着为太子重新穿上衣服。
“奇怪,这玉……”
太子低头看那块暖玉,因为郁兰按照墨鲤所说,将玉放在太子心口上,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
“万物皆有灵气,只是多少而已。”墨鲤解释道。
这时陈总管带着侍从重新进来,他们搜罗了一堆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宝。
单单暖玉就有两块,只不过都没有眼前这块大,另外还有一尺高的红珊瑚,用七宝装饰的佛像,沉香手串等等。
最不起眼的是一盆山石盆景。
墨鲤走过去,抬手抚摸这块多孔奇石。
霎时只见一缕淡淡的白雾从山石孔洞里冒出,逐渐将盆景笼罩其中,盆景里所养的那株寸许长的小松也显得神异不凡。
“这不是那盆号称蓬莱石的仙人景吗?”
众人纷纷伸头张望,难掩惊讶之色。
“陛下当初十分喜欢呢?”
“是啊,每当落雨的时候,山石就会起雾,等到云收雨霁,就又恢复原状。这是前朝宫中的宝物,楚灵帝也曾爱不释手。”
“不过后来有传言说,这是石头在吸食龙气,所以前朝亡了……”
于是这块奇石就被皇帝厌弃,搁置在库房里。
管库房的人用它讨好司礼监的大人物,悄悄送过去,结果三天不到那位司礼监的总领太监就吃了挂落,一蹶不振被贬到了钟鼓司养老去了。
接下来也是谁动了心思,偷偷占据或者把玩的,就一定会倒霉。蓬莱石妨主的不祥之说愈演愈烈,最离奇的是,哪怕无人照应打理,盆景里的小松依旧生机勃勃。
这还不邪乎?
如果不是怕砸了石头遭遇劫数,这盆景早就没了。
郁兰顿足道:“怎么把这东西也拿来了,这简直是……殿下,奴婢立刻把它拿出去。”
“且慢。”
太子不信那些谣言,他定定地看着盆景,惊讶地问:“外面没有下雨,大夫是如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