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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公然反对齐帝陆璋。

陆璋登基之后,宁家并没有跟着飞黄腾达。

也许女婿做了皇帝,放在别家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在齐朝,怀毅将军的存在却非常尴尬。宁家没得到封赏,打退蛮族也只获得了轻飘飘的嘉奖,没过几年就因为遭到齐帝猜疑,从北疆调到了西南边陲镇守,旧部被硬生生地拆散。

如果不是宁老将军威名赫赫,在民间颇有声望,如果不是陆璋碍于面子要做出敬重臣的表象,宁家可能早就被下狱问罪了。

借着岳家权势一飞冲天的穷小子,不会感激岳家当年的助力,反而会看岳家不顺眼。

恩重成仇,这对翁婿之间的矛盾太多。

除了燕岑的事,宁皇后郁郁而终,还有帝王对手握兵权的将军猜忌。

“其实宁家已经做好了谋反的准备。”元智老僧忽出惊人之语。

墨鲤一愣,随即想到燕岑身上,觉得不对又暗暗摇头。

“是为求自保,不得不反。”元智和尚叹道,“太子若是病亡,宁家再无幸免,齐帝必定要对宁家下手。虽不会明着来,但暗箭难防,老衲的师兄弟为此都已离寺,前往悬川关。”

悬川关就是宁家如今驻守的西南边陲要塞。

墨鲤心中一动,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然而他对天下大势权势斗争那套实在不熟,没有抓住那一抹念头。

大夫怀里的胖鼠径自陷入了深思。

“原来太子所谓的不能死、不敢死之中,还有宁家这一层。”

墨鲤身为一个事不关己的外人,愈发觉得太子陆忈活着不易。

“故而,大夫不止救了燕岑,实则是救了宁家满门。止兵戈息烽火,救了西南百姓,为天下万民得一喘息之机,是悬壶济世的神医。”

墨鲤侧步避开,不受元智和尚的躬身一礼。

“大师言重了,在下只是治病救人,尽己所能,其他事只是因缘际会罢了,当不得这番赞誉。”

元智不知道,孟戚听到墨鲤的心跳得稍稍快了一分。

沙鼠敢打赌大夫的耳廓有点红了,它悄悄从墨鲤的衣领间探出脑袋。

“不过,宁家既能瞒住齐帝陆璋,将燕岑养大成人,想来你们都有躲避锦衣卫的法子。大师武功高强,大师的师兄弟想来也不是凡俗之辈,宁家未必只有谋反一条路可走,为何……”

墨鲤没有被元智和尚几句夸赞就高兴得失去理智,他觉得宁家的谋反很蹊跷。

陆璋多年打压削弱,宁家手里的兵权已经微乎其微了,悬川关肯定不是宁老将军说了算,陆璋会派遣平级的文臣武将牵制宁家,能不能顺利收服悬川关的官兵都是两说,谋反绝对是下下之策。

元智低低叹息道:“大夫有所不知,悬川关外三百里,就是天授王的地盘。”

天授王占据西南多山瘴气之地,楚朝之前是一些小国和部落,往前数一千年也曾是中原王朝的郡县,后来随着动乱分裂。

楚朝用了几十年重新治理收服了西南三郡,到了齐朝手中,没几年就闹得民心尽丧,偏巧又出了一位天授王。

齐朝君臣压根看不起西南三郡,视之如鸡肋,加上瘴气遍布山川险要征伐困难,而国库见底,便只在西南险关屯兵驻守。

这些年双方互有交战,可是规模都很小,而且朝廷没钱。

即使齐将有心立功围剿叛逆,粮草军械匮乏也是没辙。

“西南有异动,宁将军发现天授王一直在谋划夺取悬川关,一旦有锦衣卫奉令除掉宁家,悬川关必定大乱。”元智和尚忧心忡忡地说,“天授王潜藏在城内的探子以及他们收买的人趁机夺关,悬川关之后再无天险,战火即刻席卷中原。”

墨鲤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如此,为了阻止天授王,宁家暗中追查铲除城里的探子,这是一场博弈。

如果齐帝陆璋横插一脚,宁家腹背受敌,他们既不能为了保命弃官逃走,也不能引颈就戮,只有谋反了。这样可以抢先将所有反对宁家、以及朝廷派来牵制宁家的人关起来,转暗为明,以雷霆之力拔除潜藏在城内的敌军。

宁家想要守住悬川关,只能先背负污名。

然而宁家既反,陆璋必定大怒,甚至命人镇压平叛。

前有天授王,后有齐朝大军。

悬川关危矣,宁家危矣。

难怪元智和尚方才说,墨鲤救了太子,是止兵戈息烽火,为天下万民得一喘息之机。

难怪穷得叮当响的元智和尚,不惜欠债去买风行阁的消息。西南局势危如累卵,齐朝直接闹了一场宫变,莫名其妙现身太京,又卷入宫变的前朝国师孟戚会不会为楚朝三王效力,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不搞清楚,恐怕大家觉都睡不着了。

孟戚武功又登峰造极,元智只好来走这一趟。

“原来竟有这番缘故,难为大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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