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
这恰好也是墨鲤的感觉,他沉吟道:“只是古怪,没有危险的感觉。”
孟戚不情不愿地点头。
“不错。”
如果有危险的感觉,他就要阻止墨鲤去追了。
墨鲤迟疑道:“那刀客不像是认识你,当然更不认识我,这种诱饵毫无意义,万一我们不去追呢?”
“那么诱饵、巧合,你喜欢哪一种答案?”
墨鲤一个都不想选,他觉得孟戚还有话没说。
“你猜青乌老祖对多少人说过他那套谬论?我们肯定不是仅有的,也不是第一个。”
“你是说飘萍阁也”
也相信青乌老祖那套斩龙脉吸纳灵气即可飞升成仙的谬论?
墨鲤吃惊,难以置信却又无法反驳。
因为青乌老祖那套谬论里恰好涉及到了人们无法拒绝的长生和不死。
“不一定相信,也不是不信,这很难说,在没有追上刀客之前,谁能确定呢?”孟戚想了想,补充道,“当然,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我对此毫无把握,毕竟我想不到怎样才能让一个普通人身上带有灵气。”
墨鲤不说话了。
风呼啸着吹过耳边,尖锐得锋利。
天空烈阳高悬,叶片本来动都不动一下,这股风是他们全力施展轻功之后带起来的,同时证明了他们此时的速度有多么快。
饶是如此,都没能成功追上刀客跟元智和尚。
那两人的身影远远地坠在前方,能看得见,距离却无法拉近。
墨鲤深刻地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一个杀手最拿手的本事除了杀人还有脱身。
亦可以解释为逃命。
飘萍阁杀手,名不虚传。
在这种速度下,他们很快就出了西面儿山,墨鲤依稀看到有人影从眼前晃过。
那些人穿着黑衣,躲藏在山下,可能是觊觎米铺账册的人吧。
卷起的沙土盖了黑衣杀手一头一脸。
他们下意识地握紧兵器,过了好半天,才有人惊叫了一声:“不好,可能是首领!”
飘萍阁杀手面面相觑,账册是找不回了,首领也陷入了麻烦,现在他们该怎么办?灰头土脸的回去?
且不说回去之后的惩罚,单单怎么回去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杀手们看着挂在天空上的太阳,神情恍惚。
远处拼命奔逃的刀客忽然想起一事,脸色骤变,他悄悄瞄向身后穷追不舍的和尚,又看到坠在后方的两道烟尘,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这三人想追到什么时候?
要追账册的人是他,要杀人灭口的也是他,他还出自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杀手组织。
他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哪怕用江湖邪道的目光批判,他也算是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冷血、无情。
可是这年头冷血无情的杀手竟然不被惧怕,被人撵得像是过街老鼠,追赶的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明明是个和尚却比庙宇里的怒目金刚还要吓人。
不信佛、不信神,更不信命的刀客在这一刻冒出了前所未有的疑惑:或许下次出门应该看看黄历?
树木、丘陵、房舍被飞快地抛到了身后。
四个人越跑越远。
首先感觉到不对的是孟戚。
“他在绕圈子。”
“你说的没错,我们一直沿着这座山的外围走。”墨鲤确认了这件事。
龙脉对山势走向的判断永远不会错。
前面的元智和尚也逐渐感到不对。
刀客这是在做什么?把他们都引入陷阱?
三人不约而同地提高了警惕,这时刀客的速度忽然放慢,返身给了元智和尚一刀。
“嗯?”
追到现在,四人都没有力竭,继续跑个上百里绝对不是问题。
刀客忽然回头攻击,这出乎墨鲤意料。
毕竟后面有三个敌人,逃命的速度一旦被耽搁,刀客被他们围住后,再想跑就难了。
元智抡起木杖迎了上去,过多的真气将他整个身躯撑鼓了一圈。这本是禅宗一门心法,枯荣并存,来源于释迦摩尼坐化的婆罗双树,他不是忽然增重三十斤,他是本来就有这么重,只是被苦行与心法磨砺着、消耗着,被压得像是风干之后的肉块,干巴巴的。又因为内力的存在,垂挂的皮不会萎缩。
现在撑起他身躯的是磅礴无匹的内力,不管谁挨着一下,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刀客被狠狠击出去三丈远。
他吐出一口血,继续奔逃。
看着手持木杖,凶悍异常的元智和尚,墨鲤不禁疑惑道:“我以为元智大师是因为刀客试图杀他,这才怒而直追的。”
现在这情况倒像是刀客欠了老和尚一百两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