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时间最久的是陆慜,这位二皇子该厚着脸皮的时候,他那脸皮比城墙拐弯都厚。今天如果换了陆慜在这里,绝对能装傻称愣地拿上一块荷花酥塞进嘴里。
至于刀客,脸皮估计比芝麻糖条外面那层糯米纸还薄。
“你要多少?”王铁匠木着脸问。
如果能用钱把人打发走,十贯钱他都给。
这时铺子外传来了喧哗打斗声,行人四下闪避,有几个便进了铁匠铺,打断了刀客的借钱大计。
“怎么回事?”王铁匠下意识地抄起铁锤,探头张望。
避进来的人惊慌地解释道:“城门封锁不让出去,有人跟衙役起了冲突!”
“什么?”
被困在城里急着离开的都是商队,可是一般商队不会跟官府起冲突,只有江湖人性情不羁,说走就走。尤其是自恃武功高强的人根本不顾什么官府禁令,掀翻路障,来一个打一个,毫不留手。
王铁匠有些犯愁了,他闹不清孟戚等人的来历,也不知会不会有麻烦上身。
他正张望着街面的乱象,忽地感到身后传来一股大力。
王铁匠猝不及防地被推了一个踉跄,栽倒在打铁的炉灶旁,头发胡须瞬间被火星燎到。
一声闷响。
王铁匠原本站着的地方被钉上了一枚蓝汪汪的小箭。
推倒王铁匠的正是刀客,他抽刀一跃出了铺子。
那放冷箭的人隐藏在人群中,位置选的极好,动手时利箭破空声也被街面上的喧哗打闹盖住了。可惜站在王铁匠身边的刀客,是一位除了练刀与杀人之外,什么都不会的高手。
“哗!”
孟戚抡起井边的木桶,及时浇了王铁匠一头一脸的水。
火熄了,可惜王铁匠的头发胡须部分被烧出了焦黑色。
避进铁匠铺的路人这才注意到不对,齐声尖叫起来,连忙奔出去,其中一个布巾裹头的大婶被门槛绊了一跤,半天没爬起来。
“柳婶?”
王铁匠乍然发现这还是街坊,惊魂未定之余,又怕这位摔出什么事,连忙去扶。
“叮啪!”
两声几乎连在一起的响动,王铁匠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腾云驾雾般往后飞了起来,等到脚后跟落地时,人已经站在了后院中。他原先准备去搀扶的老街坊,搬过来在这条街上卖了五年针线香包的柳婶,手里竟握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匕首的刀尖已经没了。
柳婶在王铁匠靠近时,借着趴伏在地身体掩饰,悄悄拔出匕首。
她正要随着王铁匠搀扶动作,右手将匕首扎入王铁匠小腹时,竟被一根飞来的芝麻糖条生生打歪了方向,同时刀尖折断,那两声连响就是刀尖折断飞撞在门框上的声音。
扔芝麻糖条的是孟戚。
他按住王铁匠的肩,将人带着飘退五尺,落在院中。
柳婶见一击不中,口中顿时厉啸一声,只见十几个普通百姓装束的高手蓦地翻墙而过,手持短弩弓向院墙内急射出一轮毒箭。
墨鲤目光闪动,伸手接过王铁匠,急退入厢房内。
没了累赘的孟戚袍袖一拂,内力激荡,利箭到了他身前数步之内就已经纷纷转向,七零八落地扎在院墙、地面上。
射箭的人见不中,也不惊乱,齐齐从院墙跃下。
王铁匠目瞪口呆地看着院中战成一团。
来人加上柳婶在内,男女皆有,均是武功诡奇,身法如魔似幻,打着打着忽而折腰,又一个滑步踢出靴尖利刃。
甚至隐隐结成阵型,互助互应,将孟戚围在其中。
“这……这是什么门派?关外异域的高手吗?”
王铁匠不确定,是因为这些人只是鼻梁略高一些,长得像北地来的商客,头发眼睛都很正常。
墨鲤一脚踹在房内装满水的浴桶上,内力灌注其中,浴桶几乎带着千钧之力撞向墙壁。
只听轰隆一声,厢房对着巷道的那面墙壁直接坍塌,而墙壁后那些埋伏了举起火折子准备丢向雷火霹雳管的人被砸得头破血流,倾泻的水桶把这些还没点燃的黑火药淋得透湿。
王铁匠已经傻了。
墨鲤听力敏锐,隔着墙就发现了不对,而那些偷袭的人还以为墨鲤等人的注意力被跃进墙内的高手吸引。
这些雷火管并不多,炸掉一间厢房却没有问题,尤其危险的是王铁匠之前惊惧得整个人都贴在墙上。
“聪明人容易算计聪明人,因为我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孟戚原话如是说。
墨鲤选这间厢房待着当然不是偶然,这间屋子下方就是地窖。
袭击者除了想要杀人之外,真正的目标是毁掉地窖里黎主薄的尸体。
“走!”
墨鲤不像孟戚,他带人施展轻功时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