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仁亲王府附近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原本各家探子都是悄悄隐藏在附近,等着仁亲王去世的消息传出来,却不料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仁亲王府还是毫无音讯,各家主人也渐渐坐不住了,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伪装成平民百姓去仁亲王府门口打转,宫里也不断有人来敲门,可是仁亲王府的大门就是不打开。
终于,在第十日的上午,仁亲王府的大门在万众期待下打开了,众人一哄而上将王府门口的马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出来的却不是拿着白绸准备白事的下人,而是礼亲王和智亲王二人,智亲王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玩世不恭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悲伤之感,礼亲王则看到外面这么多人不由得沉声到:“放肆,还不散开。”
礼亲王的狠厉之名人尽皆知,见他发火众人迅速往外退去,将王府门口的道路让了出来,只见从王府后面驶来一辆马车,车檐下挂着一块黑色木牌,上面刻着金色的“仁”字,正是多年未曾出现在上京城的仁亲王府的马车。
见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众人不由得站在远处观望,只见两位王爷往两侧退了一步,智亲王笑着说道:“三哥,马车到了。”
便见一个身着黑色绣银纹锦袍的男子缓步走了出来,男子身形修长,披着一件薄绒的披风,长发用黑玉冠整齐地束于头顶,面色尚且有些苍白,但英气俊朗的容貌却让人恍惚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全城的欢呼声中驾马凯旋的少年……
直到他们三位乘马车离开很远,众人才纷纷惊呼着往各自府中跑去,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仁亲王楚然痊愈现身的消息便传遍了上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于是,各个府中相继传出来一阵叮呤咣啷、支离破碎的声音,路人们不禁感叹,又有不少名贵瓷器毁于一旦了……
音戈来汇报消息的时候,龙樱正在屋里帮花小墨系披风,今日是重阳节,她准备带花小墨去城郊爬山游玩,听到音戈的消息不由得笑道:“今日这上京城可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音戈倚在门边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这半个月上京城何曾消停过?先是妹妹你高调出现,再是濒死的仁亲王痊愈,很难让人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呀!”
龙樱给花小墨整理好衣冠说到:“那又如何?谁又有证据?”
音戈耸耸肩笑道:“上京城何时是个讲证据的地方了?这么坑了太子一把,你还敢带着小墨去爬山?不怕他找你麻烦?”
龙樱牵着花小墨起身走到她跟前,眼中满是笑意:“药材我卖给了他,他有何理由找我麻烦?”
见她牵着花小墨、带着若儿和小星儿潇洒而去,音戈无奈地摇摇头:是没有理由,但总会来找麻烦不是?哼,自己出去游山玩水,却将自己留下善后,小没良心的!
龙烨这次找了一辆低调的马车,待接上她们便驾车往城外的云山而去,不过龙烨这张脸实在是耀眼,只得戴上面具防止吸引旁人的目光。云山山腰处有一家“云山客栈”,他们一行人到达的时候正好是用午饭的时间,龙烨便将马车停在客栈旁,一行人下车用饭,客栈的小二迎了过来:“四位客官里面请。”
他们在里侧较为清净的一处位置坐下,龙烨点了几个菜小二便退下了。环顾了一番不太热闹的大堂,若儿奇到:“今日不是重阳节吗?来登山的人怎么这么少?”
龙樱喝了口茶笑道:“重阳节年年都有,仁亲王痊愈却是个稀罕事儿。”
店小二很快将饭菜送了上来,听见她们在聊仁亲王的事儿,便也插话到:“您可是说对了,要说往年的重阳节我们客栈门口马车都停不下的!不过仁亲王痊愈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儿,听说就连城郊的人都涌入了上京城,希望一睹战王尊容。”
看他提起仁亲王时脸上不由得露出崇敬的神情,龙樱莞尔笑道:“我在上京城听好多人都说仁亲王是个阴狠怪异之人,怎么你对他却似十分崇敬?”
店小二不由得被她的笑意迷了眼,听见龙烨轻咳一声方才回过神来,然后义愤填膺地回答到:“那些都是以讹传讹的荒唐之言。姑娘有所不知,小的原本家住西北与北骆接壤的边城,那里常年战乱,民不聊生,后来仁亲王带兵征战西北,将北骆士兵打得落花流水,才让我们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谁料没两年王爷便病倒了,自从王爷归京,西北边境便又沦入水火之中,小的便是那时候逃难到这里的。所以,如今王爷痊愈那可真是老天开眼菩萨保佑!若是日后王爷重回战场,说不定小的有生之年也可重回故土了。”
他说到最后动情地红了眼,可见是真的对楚然充满了敬畏和希望。掌柜的见他在客人这边待了很久,便将他叫走了。
龙烨说:“我去过南疆,那边的人也都将楚然奉为天神。”
花小墨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心中不屑地想:天上的神仙有什么好的?魔兽可比天神厉害多了!
龙樱不禁想到楚然的一身伤痕,无奈地摇摇头说到:“以命搏命罢了。他既如此得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