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

……

此时在羊城，顾老所住的别墅中，顾老面色铁青的坐在书房里，而毕恭毕敬站在他面前的，则是刚出院的曾毅。

曾毅始终低着头，那诚恳的态度，即便是顾老，也忍不住叹了叹气。

“有事说事！”顾老拿起紫砂茶壶，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顾老，我知道我犯了让人无法饶恕的错误，我也知道您不可能原谅我，我就想问一下，我现在还是血祭阁的人吗？”

“你觉得呢？”面对曾毅的询问，顾老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大声回答。

其实在曾毅的印象中，顾老对自己还从没这么凶过，他心里也清楚，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作为男人，哪怕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能逃避，只能去面对！

“顾老，我知道，血祭阁就没有我这么混账的人，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现在杀掉罪犯，我的行为，算是犯罪吗？”

曾毅问的很明确，顾老也知道，他想干什么，虽然知道很危险，但他并没有阻止，只是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不算！”

曾毅用力点了点头，毕恭毕敬的给顾老鞠了一躬，随后便大声说道：“我知道了，谢谢您，我先走了！”

说完这话，曾毅转身往外走去，他虽然出院了，但还没有完全康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即便如此，但他还是要去冒这个险。

与其说是冒险，更不如说是偿还，他始终牢记着，六七个兄弟，都是因他而死，他欠兄弟们一条命，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报仇，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倒是顾老，放下手中那精致的茶壶，缓缓走到落地窗前，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现在的曾毅，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少年了，而是一个被仇恨压身，每时每刻都活在深深自责中的罪人。

想要解开心中这把枷锁，不仅需要他自己的努力，而且还需要……张扬的原谅！

曾毅和张扬，以前是很要好的兄弟，出这件事之前，张扬多次提醒过，可曾毅却不听……

想到这里，顾老长叹一口气，轻轻摇头，转身坐在书桌前。

就在这时，顾老紧闭的书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顾老还没看到是谁，就皱起眉头大声说道：“你别问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

顾老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能够不敲门随意出入他书房的，只有张扬和曾毅，而张扬在榕城，如此冒失进来的，只有曾毅了，现在的他，还没从那件事中走出来，对于曾毅，并不想见。

“说什么胡话呢？老头你没犯病吧！”顾老话音落下，张扬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服气的大声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