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点,整场比赛也进行到多手,在这个时候,对局室内的李襄屏正在凝神思考,苦苦寻觅着破敌之策。
李襄屏的长考已经进行十多分钟了,在这段期间,他的目光大部分都是停留在棋盘上的一枚黑子
这是孔二杰刚刚下的一手棋,这是全局的第手,而这手棋的位置,是落在棋盘上面那条边靠近中腹附近。
之前已经说了,从三个“点三三”定式完成以后,李襄屏就把经营的重点放在上面那条边上面,所以在这一带,其实是白棋的基本空,而对手既然选择在这一带动手,那没啥好说,本局的胜负关键处已经到来,接下来的攻防,很可能直接决定本局的胜负。
只是非常遗憾,李襄屏尽管知道这是胜负关键处,然而经过多分钟思考,他依然没能找到能让自己满意的参考图。
孔二杰的今天这手棋,其实和前不久古大力的那步“类耳赤之妙手”有点像,同样是围棋中浅消模样的一个下法。
上次古大力的那手棋,不仅恰到好处,并且选点刁钻,刁钻到连李襄屏都没能及时发现那个手段。
而孔二杰今天的这手棋,刁钻倒不算刁钻,并没落在一个看上去有点怪异的位置,但却胜在“恰到好处”!
今天的这手棋,既不显得冒进也不显得软弱,进一步可以彻底消除白棋的模样,退一步又可以捞一票走人
而对于这一类手段来说,刁不刁钻怪不怪异其实都是次要,这个作用才是其最根本的属性,所以和上次一样,当对手这步棋出手,李襄屏再次感到左右为难,始终找不到很好的破解之策。
又长考了七八分钟,李襄屏是真的感觉有点束手无策了,于是他不由自主和外挂交流道
“唉,定庵兄,难办啊,你却是想到什么办法没有。”
“呵呵,此手确实体现功力,分寸感极强,真正做到了恰到好处,若按照正常应对,黑棋盘面始终能保持到目的优势吧咦!襄屏小友,现在好像可以下某处某处”
听了外挂的话,李襄屏连忙向老施指出的地方看过去,等他看清楚之后,李襄屏当时就愕然
“啊!你是说下那?那个点我算过呀,似乎无法成立,难道,难道,我算错了”
李襄屏不在说话了,赶紧又重新计算一遍,而等他算过之后,他倒是并没发现自己的算路有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是老施指出来的点嘛,李襄屏倒也不敢托大,于是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定庵兄,你觉得可以下那,应该是算到两个回合之后的那步“顶吧”?,不过那步顶看似手筋,我算过之后却像是个假筋,黑棋有很严厉的反击手段,那步顶似乎根本无法成立。”
“啊!假筋?无法成立?”
嗯,这毕竟是在比赛,又不是两人在家里摆棋,因此从新默算一遍后,李襄屏只能挑重点说
“定庵兄,如果现在这般下,那如果在五个回合之后,黑棋不下看似正常的“跳”,而是单“猴”一手呢?”
“猴一手我算过呀,就是硬撑着把气紧住是吧?可这手棋没用,形成对杀的结果,是白棋快一气。”
“啊!怎么是白棋快一气?”
李襄屏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先看看,假如在第八,不,第九回合之后,黑棋面对打吃先不应,而是先在六路位置“夹”一手,谁快一气?”
“啊!先夹一手,我看看哎哟是极是极,我却没算到此手夹也,襄屏小友厉害,看来这个下法真不成立啊。”
在具体算路上压过自己外挂一次,这倒是让李襄屏小小得意一把,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第一,人老施早就说了,这自己下棋和看人下棋就是不同,今天的比赛是自己主导,自己肯定更加投入,所以算得稍微准一点没啥奇怪。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一点,这只是否决了一个不成立的方案而已,对这场比赛于事无补,这当然就没啥好得意的。
而和老施这样一较量,又是五六分钟过去了,所以李襄屏这一次的长考,已经用去了二十来分钟,再加上他从上午开始,他的比赛用时就要远远超过对手,所以和老施交流完后,李襄屏赶紧收敛心神,准备继续寻找打开局面的方法。
然而很有意思的是,经过这样一个插曲之后,李襄屏却再也无法凝神思考了,又在那里枯坐了七八分钟,始终没有找到新的头绪,所有的想法还是在原来的思路当中打转。
“实在不行,干脆就按照老施这个方案来吧”
当李襄屏冒出这样的想法之后,却像是完全没法遏制了,心里越来越倾向就按照这个方案来。
“嗯,无论是最早的那步顶,还是接下来的那步猴,或者最后的那步夹,这几步棋都有很强的隐蔽性呀,一个作战计划当中隐藏如此多的隐蔽手筋,那就算这个方案本身不能成立,但至少也算是很有计算含量吧,算了,接下来就当作对孔二的考验吧,假如他能连闯三关,那今天输棋也就认了”
拿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