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昌国公府。
林初柔泡在木桶中,拼命的用澡巾搓自己的身体,浑身雪白的肌肤已经搓红,但是身上昨夜疯狂的那些吻痕印记却依旧清晰可见,没个数天不可能消掉。
“夫人,您已经洗了足足两个时辰了,从五更天到现在,夫人还是快起来吧,再过会就该吃午膳了。”窗帘外,清荷担忧说道。
林初柔握紧拳头,“闭嘴。”那清荷连忙噤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昨晚好像被人打昏,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春江阁后院门口,她还以为是谁对她图谋不轨,但是检查过发现,既没有被劫财也没有被
劫色。
纳闷的回到昌国公府,就看见自家夫人捂在被子里浑身发抖,看那光景似乎是一夜没睡。
但是她也不敢多问。只能请罪自个不知道怎么就晕了。
林初柔没想到自己一醒来会和四五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她虽然被下药,但也记得昨晚是怎么疯狂。
那下毒之人何其歹毒,药效之烈,让她和四五个男人激战了一晚上才消退。
这是有人特意想坏自己的贞洁名声!到底是谁?她和谁都没有仇怨,如果非要说一个仇人,那就只剩下……楚媚?
是了,春江阁是他们常去的地方,酒是他们点的,而自己喝了几杯酒出来后就中了春毒。
难道对我下手的人是楚媚?
为什么?是她知道了是自己下的附骨之疽吗?还是只是嫉妒裴绍南对自己如此尊敬和照顾。林初柔自己看不惯楚媚,就觉得楚媚也看不惯她。
所谓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外若是。
但如果真的是她,为什么没有带着裴绍南去“捉奸在床”,那不是才更能让自己身败名裂吗?
这件事自己一定要查清楚。而第一点就是要咬死自己昨晚离开春江阁后就回到了昌国公府,其他的,就先听听春江阁那边的动静吧。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裴绍南的声音:
“大嫂,今天怎么还没起床?可是有什么事?若是大嫂身体不适,不妨找个大夫来看看。”
林初柔猛地惊醒,强压住心中的不安,道,“不必了,我没事。”
低下头看了一眼浑身的痕迹,又怒又恼,找了一件严实的衣服换上。
……春江阁向来全天整夜的热闹,丝竹欢笑声不绝。但是今天早上,春江阁却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春江阁的姑娘婢女小厮们全部齐齐站在大堂中,惶惶不安看着当中坐
着的北宸王和王妃。而因为留宿还没有回去的公子老爷们,也全部都呆在房间里,探头探脑的往楼下看。
今日个大早上的,北宸王突然带着一支军队包围了春江阁,直接堵了门,任何人都不准出去。就连那些来找乐子的公子哥们,也全部被封在了里面。春江阁可是长安赫赫有名的销金窟,来这里消遣的也不乏达官贵人,但是北宸王却如此霸道,根本不给任何人
面子。
二楼一处包厢里,吏部尚书家的公子赵尚皱着眉头道,“北宸王怎么如此跋扈,就算春江阁得罪他,他拿下春江阁就是了,怎么连我们都不让出去。”“北宸王虽然桀骜狂妄,但如果没人惹他,也没见他横行霸道。如今突然包围春江阁,肯定事出有因。我看你就别下去触这个霉头,咱们也不急着做什么,不如就看看
,到底春江阁生了怎样的大事,惹得北宸王如此震怒。”另外一个公子哥摇着扇子说道。原先的兵部尚书和睿亲王一起造反已经被抄家,他是新晋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卫庄,和昌南候裴绍南交好,昨晚就是他们几个在这里喝了个伶仃大醉。裴绍南被抬回去
了,他们没走,就点了姑娘在这里睡着,没想到第二天还没起床,就发现春江阁被包围了。
赵尚颇有些针对拓跋谌,道,“全长安也就只有北宸王敢这么私调军队了,仗着有兵了不起。”“就是了不起。”卫庄笑眯眯接了句。他们都是武将一系,可不就是有兵了不起。赵尚是文官家里出身,不是一路人,只是因为一直追求裴潇潇才会和裴绍南走的极近
。
像他们这样议论纷纷的公子哥不少,连两个一品大员六部尚书的公子都被堵在了这里,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老鸨颤巍巍跪在地上道,“王爷,我们春江阁的姑娘、奴婢、小厮都在这了。您有什么吩咐,还请示下。”
她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就怎么得罪了这位全长安都不敢得罪的大爷。
唯有花魁含烟的眸光闪了闪,似乎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她昨天收了银子,答应帮助拖住裴绍南。
多少也知道有些人是想趁着裴绍南不在对楚媚出手,但正是因为如此,本来就不屑于收银子办事的含烟,反而答应了。
她堂堂花魁岂缺银两,只不过她早就对楚媚暗恨已久,所以乐的顺水推舟。
收下银两也只是为了不让人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