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到大都戴在身上的玉佩,也是辨别我身份的玉佩,让我能和家人相认。它虽然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但却是我珍贵的东西,赠
予大人,希望大人不会嫌弃。”
韩羽林起身推辞,“公主殿下,这块玉是你的珍爱之物,微臣怎么能够接受。”
“正是因为珍贵才赠给大人,希望大人能够收下,否则我在长安锦衣玉食,大人却在西漠生死不知,紫黛一辈子都不能心安。”拓跋紫黛说道。
韩羽林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毕竟如果不说穿其实是为了楚媚,在外人看来他只可能是为了紫黛公主才如此。
作为紫黛公主本人,她又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心里肯定会觉得亏欠。韩羽林接下,她多少好受一些。
“那我就暂时替公主保管。”韩羽林双手接过半月玦,说道,“不过半月玦太珍贵了,若是等我拿到回生草回来,希望还能亲手交还给紫黛公主。”
拓跋紫黛咬唇,“若是你亲手交给我,我收。若不是你亲手拿回来的,我便不要了。”
她的意思是,想要他活着回来。
“是,微臣一定亲自带回来。”韩羽林笑了。
拓跋紫黛看他这么洒脱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大人,一路小心。”
“公主殿下也请放宽心,即便微臣这次不成,总还有后继者。”韩羽林望着她,笑意温和,“公主殿下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拓跋紫黛一瞬间眼眶湿润,“谢谢你,韩大人,我等你回来。”
拓跋紫黛走了之后,韩家为韩羽林准备远行的行李,韩羽林看着手中的半月玦,收在随身的香囊里。突然想到楚媚,却发现,他,竟然没有一样东西能念着她。
但是这样才好。她注定是王的女人,而他只是臣下。
那些细细碎碎的心情和密密麻麻的思念,全部都该封存的不留一丝缝隙。永远不见天日。
这一刻,韩羽林突然想到当年初见还是在商队之中,她戴着面纱,虽然没看见脸,但只是那独特的气质就让人觉得,必定风华绝代。
大概是命中注定,本来不该有什么交集的两个人,却在那一刻相遇。商队中那么多人,他却忍不住走到她的身边。
为什么那时候自己会走过去呢?韩羽林现在也记不得了。也许是她那时的身影太孤寂,总觉得有个人站在旁边,她能觉得暖和一些。
最后,皇上来了,他们情深似海,只是在旁边看着都让人觉得感动。
那是他想要追随的君主,那是他想要效忠的帝后。
她一直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她。其实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风雪一路,我只能护你这一程。再见了,长安。
楚姑娘,愿我有生之年,再见你宠冠六宫,凤仪天下。
……
楚媚在皇宫的日子变得安静。双手的伤渐渐好了,每日就在药圃打理药草,去一趟紫黛公主府,为公主把脉,配药,施针。裴绍南去边疆换防,韩羽林远走西域,楚媚每日出宫去公主府诊脉,还能常见到苏绫扇和两位公主,宫内又有云雀芍药相伴,除了和拓跋谌的关系并无进展之外,总
算是过了一段安逸日子。
十五,月圆夜。
楚媚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一轮明月,突然想到今天是十五,是拓跋谌血煞爆发之日,只是不知道现在他们都是怎么压制血煞。
正这么想着,突然墨焰急匆匆跑过来说道,“楚姑娘!皇上的血煞……”
“墨焰,拓跋谌在哪?”楚媚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
肯定是血煞出了大事,不然墨焰不至于过来找自己。以拓跋谌那个臭脾气,他还是清醒的时候,肯定不会来找她。
一定是现在已经被血煞控制了。所以楚媚当机立断,问出最紧要的问题。
“清砚斋!”墨焰说道。
楚媚足尖一点,轻功运起,一阵风似得飘到了清砚斋。
等到了宫殿,楚媚才发现,这里有不少人。如今血煞在宫里也不算什么隐秘的秘密,当然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
一个穿着八卦道袍满脸乱糟糟胡子的癫道人,一袭红色长袍脸色严峻的洛九夜,一身白衣胜雪的颜泠雪和一袭浅蓝长裙的乔湘云。
而拓跋谌则双眼猩红,已经失去了理智。
那癫道人离拓跋谌最近,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解决。洛九夜则挡着两位妃嫔前面,免得他们被拓跋谌误伤。楚媚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