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四个“高丽”商人,来到寅宾坊东驿馆,声称要面见故人。
守门的高丽武士,见三人年纪很轻,又都是“高丽国人”,就放他们进馆。
四人进来后问到李洛的小院,直接走了进去。
“乌图大叔……”其中一人看到在院中练刀的乌图,立刻喊道。
“嗯,你们是…李雍、李幽、李徐、李荆,我们昨天才来大都,你们今天就找来了,有本事啊!”
乌图收刀说道。
这四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不光也是洛宁社的社员,还是郎主和夫人的学生。
虽然他们二月份就进了李家坞堡,但一直躲在中院“上课”,和在外院训练乡勇的自己,很少碰面。
也就是每隔十天一次的“社员会”上,他才能和这些“学员”见面。
乌图不知道他们到底学什么,但感觉他们有些神秘。这四人,一个多月前就离开江华,想不到在大都了。
“社主和夫人都在上房,你们进去吧。”乌图道。
四人见到李洛和崔秀宁,第一时间下拜,“见过社主、夫人!”
他们既是学生,又是家奴,又是部下,身上绑着三层关系。
“起来吧!”李洛和颜悦色的说道,“在家里没外人,就叫老师。”
虽然他们都是崔秀宁的情报学员,但李洛也要教他们蒙古语,所以李洛也是他们的老师。
崔秀宁也和颜悦色,“这一个月,你们要在大都打开局面,很不容易,辛苦了。”
第一期(半年)情报学员有十四人,九男五女。光是大都,就派了四人过来。
“李雍,你来说说。”崔秀宁道。
李雍年纪最大,成绩也最好,是大都分局的局长。
“是,老师。”李雍对崔秀宁非常尊敬,内心既视崔秀宁为长姊,又当她为恩师。
“我们八月九日到大都,十二日在旧城(金中都)买了一座商楼,挂了高丽洛宁商社的牌子。”
“八月十三,我们开始在旧城物色人手。旧城(金中都)住的绝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足有几十万口,人手倒是不难找。”
“八月二十四,我们物色到十五个可用的苗子,如今已经培训一个多月,算是入了门。这是团队方面。”
“眼线方面,八月二十五日,我结识一个高丽宦官在宫外的干儿。九月三日结识到那高丽宦官。九月二十,这宦官终于上船。”
“他又是高丽最早一批进献的阉童,如今已经是忽必烈身边的四品中官,与闻不少大事。”
“另外,李冀负责安插了太子宫的眼线,李幽负责安插了皇后察必身边的眼线,李兖负责安插了枢密院的眼线。”
“计划年内,所有要害位置,都要有我们的眼线。明年,诸行省,诸宗王,诸军,都要有所安插。”
李雍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页纸交给崔秀宁,“老师,这是分局所花销的经费,共白银两千六百余两,这是账目,请老师过目。”
崔秀宁听到花了两千六百两,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眼睛一看,发现光购买商楼就花了八百两,这才好受些。
其他大头,光在那个皇帝身边的高丽太监身上,就花了六百两!
“行。只要事情办的妥当,银钱不会缺。”崔秀宁装的没事人一样笑道。李雍做事为人,她还是信的过的。
李洛也有点心疼。都说情报机构就是吞金兽,果然如此。特察局成立不久,人马也不多,却已经花了八千多两。
这要以后摊子大了,每年十万两估计都打不住。
李雍继续说道:“昨天高丽使团一到大都,我们就知道了。今天学生来,是要汇报几个重要的情报。”
“第一,大内延春阁的皇后察必,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可能死。”
“第二,出使日本的国使杜世忠,已经被日本北条时宗处死,忽必烈大怒,誓要征服日本。”
“第三,闵粤陈吊眼,已经起兵攻占漳州,几天前自称镇闵天王,改元昌泰。忽必烈前日下诏,命完哲都为帅,统兵五万征讨。”
“第四件,忽必烈昨日说,增加两万汉军围困凌霄城,要将凌霄城中的残留宋军饿死。”
“第五件,和尚们上书忽必烈,说道士故意放火烧毁三千九百石粮食,反栽赃诬陷僧人。”
“和尚们又说,蒙哥汗在位时,已经下旨禁断道教伪经,可道士们还在传播。忽必烈下令,月底在长春宫举行佛道辩论,要道士们自己证明不是伪经。”
“第六件,也最紧要,是社主最关心的。如今,蒙古军兵数有二十一万三千,都是骑兵,一人双马,河西精兵一人三马。”
“探马赤军兵数三十六万七千,分驻二十八地,都是骑兵,一人双马。其中色目回回兵最多,超过十五万。党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