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的元军围杀下死伤惨重,急遽减少,陈献后悔的恨不得横刀自刎。
“恨煞我也!”陈献的牙齿都咬碎了,在亲兵的簇拥下不要命的奋力拼杀。
“君侯,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几个亲兵架着陈献,另外一群侯府亲兵开道,希望杀出重围。
陈献叹息一声,也不再挣扎,当下也不管部下了,随着亲兵往东边突围。
可立刻就被一群越奸军拦住,领头的一个将领,陈献还觉得面熟,借着火光一看,顿时认出是范毕。
范毕乃是东神军左卫统制使,禁军将领,官居三品。陈献认识他毫不奇怪。不过,范毕和吴厄一样,如今也做了忠元新越军万户。
“哈哈哈,宣化候,原来是你啊!好,好极了!”范毕脸上都是血,刀上也都是血,加上两条小辫子垂在耳朵上,在火光照耀下显得异常狰狞。
“范毕!你这个乱臣贼子,你敢背叛大越,投降蒙元!真是大逆不道!”陈献眼睛都红了。
范毕冷哼一声,“什么大越?还不是你陈家天下!陈氏有什么资格做天子?不过是莽操之流。你陈氏篡夺李氏江山取而代之,难道不是乱臣贼子?”
“狗贼…杀!杀了你这鞑虏走狗!”陈献再也忍不住的怒吼着扑上去。
“杀!”范毕麾下的越奸军也一拥而上,将陈献和他的亲兵一起围住。
“噗嗤…噗嗤…”
片刻之间,陈献的亲兵就死伤殆尽,他自己也满身是伤的被押到范毕面前。
范毕正待劝降,忽然一个部将说道:“将军,还是一刀杀了宣化候,不宜劝降啊。”
“为何?”范毕有点疑惑,劝降一个宗室,也是功劳啊。
那部将显然是个机灵鬼,他低声说道:“宣化候毕竟是近支宗室,要是他降了,官位必定在将军之上,可能更受元廷重用,而将军今日又得罪了他,呵呵。”
范毕明白了,他再也毫不犹豫,上前一刀斩向陈献头颅,然后拎着血淋淋的脑袋,大声吼道:“本将已亲手格杀陈献,降者免死!”
他的亲兵也一起喊道:“陈献已死,投降不杀!”
“陈献首级在此!投降者活!顽抗者死!”
很快,还在困兽犹斗的越军,就都知道陈献的死讯。巨大的迷茫顿时笼罩在越军残兵心头。
此时,人与人的不同,就展现的淋漓尽致,妍媸毕现。
有的很神色悲愤,高喊着“杀鞑”、“为君侯报仇”,义无反顾的决死拼命,纷纷被围杀。
有的不战,也不放下兵器,犹豫不决。
有的却抛下兵器,表示投降。
“投降者活,顽抗者死”,在这一道巨大的考验面前,人性会暴露无遗,再也不能丝毫掩饰。
死,说起来简单,可倘若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和信念,心中没有那种道德的力量支撑,有几人会选择死?
最后投降的越军残兵,达到五千余人。这一战,越军被杀近两万,还都是禁军。只有数百人逃出升天。
而元军由于是以两三倍的兵力前后围杀,伤亡只有四千余人,绝大部分还是越奸军。
俘虏被押到元军大营,李洛又把善后的事交给了也速迭儿。强迫对方髡头辫发的主意虽然是李洛出的,但他绝对不会自己下这个命令。
果然,也速迭儿对俘虏下了第一道命令:剃头,留辫。
本来已经投降的俘虏,听说要剃发,顿时有人闹将起来,甚至想拼命。
这些人,全部被也速迭儿令越奸军斩杀。一时间,又有近千人被杀。
最后,真正乖乖剃发的降军仍然有四千多人。李洛下令将四千多人分散编入四个新越军万户,补充吴厄、范毕等人的兵力。
元军再次大胜一场,士气更加高昂。众将对李洛也更加敬佩。
也速迭儿甚至不无遗憾的说道:“大将军,要是第一任征南大将军就是你,那安南早就拿下来了,也不会有唆都全军覆没啊。幸好大汗英明,还是用了我们的墨尔根拔都啊。”
李洛毫不得意,说道:“诸位,前面嬴了几仗,后面更不能掉以轻心。快州就是块硬骨头,诸位可要有准备。尤其是陈日燏,绝不可小视。”
…………
第二天大早,被丛林蚊虫欺负了一夜的元军,有点无精打采的拔营上路。
此时,更远处的越军也终于赶过来了,可是听闻昨夜大败,他们汇集起来的兵马也不过万余人,所以不敢和元军厮杀,只能集合方圆十几里内的林中人,在元军的必经之路挖陷阱,设置弩箭。
所以,第二天下午,丛林中疲惫不堪的元军就遇到了麻烦。
时不时就有人落进陷阱,不死既伤。越军和林中人的陷阱布置的很高明很刁钻,伪装性很高。就是走在前面的越奸军,也防不胜防。
更麻烦的是战马,一旦掉进陷阱,多半就废了。
除了大量的陷阱,还有很多暗弩,一旦被碰到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