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婆水师,以及中南半岛的所有商船,不是沉没,就是落入李洛手里。
除此之外,还有数不清的象牙,犀角,香料等货物。
你想想看,安南和占婆两个国家都亡了,而李洛是获利最大的幕后之人,你说他得了多少好处?
根本就难以评估。
元军在明,唐军在暗,几个月下来一边打仗一边抢东西,收获怎么可能不吓人?
盘算过之后,李洛已经麻木了。
我尼玛,发财发的如此凶残,会不会遭天谴啊?
经过这几个月的操作,唐国大发横财,已经有了大举起兵的资本。
但是,李洛仍然没有放过安南。
这个男人…还不放过!
“摄政大将军到!”六月六日,监国陈益稷正在朝议,李洛就再次带着大队亲卫进宫。
陈益稷越来越觉得李洛面目可耻了。他近来每次看见李洛,都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你不是要向大皇帝举荐我做新王么?
这都多久了?连陈晃父子都死的死降的降了,进山的百姓都返乡耕种当顺民了,怎么我的王位还没有下来?
而且,你一点权力都不给我,粮食拿走大半,金银几乎全拿走,兵权丝毫不放…完全就把我当成了棋子!
陈益稷志大才疏,利令智昏不假,但终究不是笨蛋。这么久得不到王位敕封的旨意,他心里隐隐明白被李洛耍了。
搞得不好,监国就已经是他这辈子最高的位置了,还不知道能当几天。
虽然陈益稷越来越讨厌李洛,可如今李洛才是安南真正的王,他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心里暗骂罢了。哪里敢表现出丝毫不满?
“大将军……”陈益稷强笑着站起来问好。
傀儡朝廷的大臣们,也讨好的施礼问安。
李洛大喇喇的坐下来,笑吟吟的说道:“监国今日又议论什么大事?”
大事?我还有权力议论大事?陈益稷听了这话简直不要太郁闷。
“大将军说笑了,我等哪有什么大事要议论。”陈益稷敷衍的说道。
他的确没议论大事,之所以天天朝议,无非是喜欢坐朝议事的感觉罢了。
只有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出列奏事时,他才感到最痛快。那种似乎掌控一切的感觉,是那么真切,完全不像是在梦中。
李洛笑道:“监国,诸位,本帅倒是有件大事,要和你们议一议。这也是大都朝廷的意思。”
陈益稷等人顿时紧张起来,他们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敢问…是何大事?”陈益稷有点忐忑的问道。
“也不是太大不了的事。”李洛的笑容还是很和煦,却让陈益稷有点发毛。
李洛站起来,手抚剑柄在大殿上旁若无人的踱着步子,一边说道:“朝中有人看了《大越史记》,很是不满。说安南如此修史,更彰自立不臣之心。”
听到李洛突然提到《大越史记》,陈益稷等人立刻脸色难看起来。
李洛为何要提到《大越史记》?
《大越史记》,是陈太宗时期,仿效《史记》编写的安南史书,记载了赵佗到李朝一千多年的历史,面世不过二十年,但影响已经不小。
李洛清楚,《大越史记》是完全站在安南国的立场编写的史书,是安南独立的文化工程。就和后世某岛要搞岛史是一样的目的。
用后世的话说,《大越史记》是越独史观的产物,是文化越独的产物。
《大越史记》的修成,标志着安南在历史文化上的彻底独立,是更深层次的独立。
从此以后,安南人在心理上渐渐不再以中原人自居。
所以,李洛绝对不会允许《大越史记》的存在。
“《大越史记》颇多不臣之论,自绝于天朝之心,毫不掩饰,真正岂有此理!”李洛毫不客气的剑指《大越史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越者何也?以书中之论,是何居心?此等僭越之举,至天朝于何地?如此肺腑,岂能不诛!”
“此书真真大逆不道,丧心病狂!”李洛的神色越来越冷厉了。
“是以,这敢称《大越史记》之书,必要禁绝之,不许一本流传,私藏。违者,以图谋不轨论处,绝不姑息!”
“即日起,所有《大越史记》一体焚毁。雕版毁弃,严禁再版。违者处斩!”
李洛的一番话,说的陈益稷等人心中冰冷。
李洛,竟然要毁掉《大越史记》!
这是要挖越人的根本啊。
可是,他们如何敢阻止?拿什么阻止?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陈益稷一万个不愿焚毁《大越史记》,所以没有立刻表示拥护李洛的命令。
“怎么?监国,本帅代表朝廷,禁绝焚毁《大越史记》,难道监国有所异议?”李洛似笑非笑的对陈益稷说道。
任谁都能听出,这男人语气中的阴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