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是一头昏聩愚昧的狍子么!贼人偷了剑门,你这个总管竟然不知情!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自己向平章官人,向朝廷请罪吧!”
虺力赤是达鲁花赤,镇守官人,大事全是他做主,兵权当然也在他手里。可是剑门关被夺,他竟然一股脑把责任甩锅给宋族兴帖木儿。
就是这么霸道。谁教他虺力赤是蒙古国族呢?
“这…镇守官人…”宋族兴帖木儿欲哭无泪,六神无主,可却根本不敢反驳虺力赤。
等到成都的四川平章阿尔泰铁山接到广元路的汇报,却并没太当一回事儿,甚至没怎么发怒。
哼,贼军以为占了剑门关,封住大元铁骑南下的通道,大元就拿他们没办法了么?
真是异想开天。
都不需北方铁骑出手,光是南方的大元官军,就能灭了红巾贼,北方大军就算不能南下,结果也改变不了。
无非是多花一两个月功夫罢了,值当什么?
这不光是阿尔泰铁山的自信,也是整个大元官场的自信。
不过,阿尔泰铁山能坐上四川平章的高位,当然不是傻子。剑门关被贼军偷袭,他马上就想到了另个一个重要的关隘:武关。
阿尔泰铁山一边向大都奏报,一边派快马去湖广襄阳,提醒湖广堤防红巾贼偷袭武关。
然而,太迟了。
阿尔山铁山的提醒还没送到湖广,武关就再次被“红巾贼”偷袭得手。
五月二日,“红巾贼”打着大元官军甲仗旗号,趁着换防的机会,骗取了武关。三千汉军,全部覆没。
正在率军攻打襄阳坚城的忽都帖木儿,得知“红巾贼”骗取武关的消息,竟然毫不为意。
“哼,红巾贼惧怕大元铁骑南下,这才骗取武关。可这些贱骨头的贼奴也不想想,剿灭他们这些野狗一样的反贼,用得着北方大军出手么?”忽都帖木儿不屑一顾。
早就成为忽都帖木儿一党的越奸陈益稷,此时正一身铁甲的随军镇压红巾军,他听到忽都帖木儿的话,谄媚的说道:“中堂官人所言极是啊,襄阳虽然坚固,但有中堂亲自出手,城里的萧隐就蹦跶不了两天了。他们骗了武关,屁用没有!”
自从湖广平章李洛叛逃,忽都帖木儿就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平章,真正成为湖广一把手。
忽都帖木儿端坐马上,往后看看如大山般雄壮的七万大军,再看看不远处的襄阳雄城,心中一片豪气。
几个月前萧隐造反,声势浩大的不得了,趁着大元不备,拉起几十万贱奴造反,连接占了江陵,襄阳,长沙等大城。
那时的萧隐,可是嚣张的很呐,就像一只捡到兔子的野狗,又是登基称帝,又是大封百官。
可如今怎么样呢?大元朝一旦反应过来,就让他们好看了。
这三个月,红巾贼屡战屡败,好几十万反贼只剩十几万,躲在几座大城中,只能防守,不敢出击,当起了缩头乌龟。
如今,萧隐困守襄阳城,虽然粮食不少,但兵马最多四五万,而且士气不振。
忽都帖木儿相信,最多一个多月,他就能攻破襄阳,生擒反贼萧隐。
除了他这边,右丞大达立率军五万在攻打江陵(荆州),江陵城中的红巾贼不会超过三万,也不可能坚持太久。
还有笃思麻耳朵率军三万攻打长沙,到六月也会攻下。
红巾贼盘踞的三座大城一下,其他州县的红巾贼就更不足为惧,湖广也就平定了。
到那时,他再统帅十几万大军,直下江浙,镇压逆贼李洛!
正在忽都帖木儿准备攻城时,忽然一个传讯兵纵马而来,马还没挺稳就跃身而下,看样子似乎发生了不小的祸事。
传讯兵半跪着抚胸行礼,用蒙语说道:“禀报那颜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囤积粮草的军仓,发生了爆炸,燃起大火,二十万石粮草,都被烧了。”
什么!
忽都帖木儿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传讯兵低头:“军仓管库大使和小吏,本来就是奸细,他们烧了粮草,就跑了。”
忽都帖木儿猛然想起,李洛刚当平章时,曾经找借口调整了很多小官职,不用想,这些管仓大使,都是他安插的奸细了。
这样的小事,他之前完全忽略了。这也不怪他粗心大意,谁能想到管仓库的官吏,会自己烧了仓库?虽然仓库有兵防守,可防的是外面的敌军,怎么可能防管仓大使?
好奸计…可恶!
忽都帖木儿气的一鞭子抽在空中。粮草没了,大不了再征,汉人贱奴那么多,还怕没粮草?
可问题是,这么多物资,不是短期内就能征到的,怎么也得一个月甚至更久。
现在粮草储备被烧,他军中携带的不多,三天之内就要人断粮,马断草。
愤怒的忽都帖木儿不得不选择暂时撤军,同时派人去江陵,长沙等其他军仓,防止其他军仓也被烧毁。
可是忽都帖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