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杀婴?为何要违抗王命?不怕腰斩刑么?嗯?”
柳二娘明明很害怕,可偏偏清醒的要命,尤其是对方说话最后一个“嗯”,似乎锤在他她心。
“奴家没有杀婴,奴家真的当时不知情……”柳二娘脸色惨白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对方似乎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夫婿杀了四个女儿,你都不知情?”
柳二娘不假思索的说道:“前三个是知道的,可这次真不知道。”
洪铣一边问一边观察柳二娘的神色,然后对张锁说道:“给她看看。”
张锁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被麻布包裹的东西,走到柳二娘面前,慢慢打开。
柳二娘的眼睛越睁越大,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当她终于看到那烧成拳头大小的一团焦黑的事物时,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哀嚎。
“儿啊!我的儿啊!造孽啊王十三!!”
女人的嘶叫如同厉鬼一般,神色也变得狰狞起来。
王十三一直想要儿子,她生一个女儿,王十三就淹死一个,连接淹死了三个。每次生下女儿,王十三就对她拳打脚踢,破口大骂,她只能逆来顺受。她既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又怨恨王十三心狠。
十月怀胎,何其难……那是自己身的肉啊!
这次,大王下了旨,她觉得孩子安全了,就算还是女儿也能活下来了。可谁成想,还是死了,是被活活烧死的!
这是要挫骨扬灰啊!
正在这时,洪铣冷然道:“觉得造孽了?那为何还要合谋烧死她?嗯!?”
“我没有!我没有!都是王十三干的!!呜呜呜!”柳二娘歇斯底里,泪如泉涌,她崩溃了。
洪铣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他对一个女警士说道:“柳二娘产后虚弱,又遭遇大变,你们照顾一下,给她用些蜂蜜红糖,到时也好法堂过堂。带下去吧。”
“诺。”两个女警士架起柳二娘,把她带回羁押房。
接下来,有提审了王老头。
王老头虽然一把年纪,可哪里经过这世面?他唬的三魂去了两魂半,不敢有丝毫隐瞒,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倒是想把罪名全部扛下来,可是洪铣一句话就让他认命了:“你儿子王十三烧杀亲女,证据确凿,无可抵赖,他必死无疑。”
此案其实非常简单,要不是因为违抗王命,洪铣都不会亲自审理。
审问王老头,洪铣已经确定,烧杀女婴其实就是王十三一个人干的。
他爹是知情人,属于知情不报。
至于柳二娘,从她的口供和证人证词,以及王老头的口供,当时的确是在昏睡当中,属于不知情。
最后,才提审王十三。
王十三这个狠毒的男人,因为心虚和恐惧,被带进来时已经吓尿了。
他之前一直给自己鼓劲,打算一口咬定老爹和娘子也一起杀婴了,好减轻罪责。可是恐惧之下,脑子一团浆糊,说的话漏洞百出。
“带下去!”洪铣厌恶的挥挥手,吩咐道:“此案马移交检堂,请检堂提起公诉!”
检堂的动作也很快,第二天就提起公诉,以烧杀女婴,违抗王命为罪名,将此案移交给法堂。
由于证据确凿,并无疑点,法堂当场审判王十三烧杀女婴之罪成立,违抗王命之罪成立,按制处以腰斩之刑。
王老头作为知情人,当时没有阻止,事后没有报案,有包庇罪,罚为苦役。
柳二娘当时昏睡未醒,无罪释放。
王十三听到真的判处自己腰斩,吓得瘫成一条被抽去骨头的蛇,烂泥一般委顿在地,面如土色,口中“嗬嗬”的说不出话来。
法堂审理完结,呈交长洲县令许大功。许大功立刻下令召集检堂,法堂,警堂,要将此案梳理一遍。
“见过县令官人!”县衙大堂,三堂的主官都以到齐,他们见到按着汉剑昂然而入的许大功,一起行礼。
一身七品蓝色官服的许大功,将汉剑解下挂在案后,再不疾不徐的坐下。
“诸位,王十三烧杀女婴案,本官已经看过了。今日本官主持三堂复查,查无漏洞之后,就呈交姑苏郡。”
许大公开门见山的说道。
许大公是最早一批海东移民,也是最早一批村正。几年前在海东,他不过管着一百多户百姓,可此时却管理两万多户百姓。
要说难,的确比当村正难,可要说难多少,那也不见得。这一年多下来,他对于县政已经很熟悉,干得也还顺手。
在他看来,做县令的诀窍就是四个字:实心用事。
除此之外没有那么多道道。做好这四个字,也就不难了。多少个大道理,就在这四个字当中。
他只不过识得千字文而已,却能做县令,靠的什么?靠的就是从龙之功。要是不实心用事,就对不起大王和娘娘了。
“县令官人,此案缘由是……”首先县尉洪铣把案子的经过又重新陈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