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俺没有犯法啊,俺来临安几个月了,都在临安落户了啊。”那个北地人说道。
他虽然说着中原话,但口音有点古怪,并不太熟练,应该不是汉人。
一个警士说道:“没说你犯法,你先去警士堂配合调查就成。”
那人一脸不满的神色。
崔秀宁看着他,对警士道:“他就是内应。拿下!”
几个警士一扑而上,将这个人扭住。
“冤枉啊冤枉!这位娘子,为何冤枉俺!”
崔秀宁哼了一声,“那个带旱獭的奸细,曾经到过你这里,在你屋里待过!”
那人脸上的惊慌一闪即逝,却被崔秀宁精准的捕捉到。
这就是内应!
北地人,来临安几个月了,属于“新临安人”,肯定来打前站摸底的。
“我问你,那个带旱獭的人,躲到哪里了?”崔秀宁的目光犹如剃刀般锋利,吓得那人再也掩饰不住惊慌。
“冤枉啊!”此人大喊冤枉。
“哼。”崔秀宁冷笑,“躲到凤凰山了对吧?是你告诉他藏身凤凰山的对吧?”
“冤枉……”那人神色惨白,却兀自喊冤。
“拿了去!直接交给特察局!挖出他的同党!哼,到了特察局和宪兵队,看看你的嘴还有多硬!”崔秀宁厌恶的挥挥手。
其实不用审问,光看小黑找到他家,观察他的表情,崔秀宁就断定他是同伙。
紧接着,小黑就又循着气味,离开永康坊,从后门找出去,慢慢的,终于往凤凰山的方向而去。
果然推测没错!
此时的凤凰山下,五千兵马大网一拉,将方圆九里的凤凰山围的结结实实,几乎每隔两三丈,就有一个禁军。
可问题是,方圆九里的山林,占了临安城的三分之一面积,要找到一个人,也颇为不易。临安城是一座将湖光山色圈起来融为一体的风景之城,光说面积,那是非常大的。
尤其是,现在已经黄昏了。
“拜见王后!”
附近的禁军将士看到崔秀宁,都赶紧下拜。
“免礼!你们就在这守着。”崔秀宁带着大队全副武装的警士,跟着小黑进入凤凰山,一直在山里走了七八里,来到万松岭的位置。
“此人来过。”崔秀宁指着一个小水塘。这小水塘边上,有几个浅浅的脚印。“他就在附近。”
果然,小黑绕过小水塘,来到一个几丈高的山崖之上,就不再走了。
一个警士探头看了看,小声说道:“老师,下面是个山涧,水边似乎有个石洞。”
崔秀宁手一挥,一百多名警士从两头一起攀爬而下,只留石珊瑚等一班女侍卫保护王后。
谁知正在这时,警士们还没下到山涧,一个人就猛然从石洞里面钻出来。
他的动作迅猛果决,身子一跳,就抓住一棵小树,猿猴一般往上爬,转眼间就爬到南边山崖的的半腰。
可这时警士们还在北边山崖的半腰,没有完全下到山涧。由于要一手攀爬,他们也无法用弓弩射击那人。
眼看那人快要爬到山崖,突然一颗铁蛋“啪”一声,打在那人的右手。那人痛呼一声,抓住灌木的手顿时松开。
可间不容发之间,又一个铁丸呼啸而出,打在那人的左手。那人再次痛呼一声,左手一松,身子直往下坠落。
扑通!
那人重重跌入水里,立刻被警士们一拥而上的按住。
石珊瑚收起弹弓,灿然笑道:“要不是娘娘为了留活口,一弹打在他后脑勺,就能要了他的狗命。”
崔秀宁心一松,“不错,给你记次功。嗯,赏你一个如意郎君。你觉得杨栝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
石珊瑚的脸顿时红了。她是娘娘的侍卫长,杨栝是整个王宫的侍卫统领。这倒也挺好的。
“跪下!”
很快,那奸细就被困的结结实实,被拖上来,按在崔秀宁面前。
“抬起头!”警士粗暴的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仰起来。
崔秀宁看到此人果然身材高大,脸上还带点高原红,似乎是吐蕃人。
他恶狠狠的看着崔秀宁,心中又恨又怕。
此人叫萨朗,乃是甘肃吐蕃人,本是忽必烈的怯薛侍卫。由于他少年时曾猎杀旱獭,得瘟疫而不死,便成为河西草原上最有名的捕獭人。
他在贩卖旱獭的过程中发现,旱獭要是到了水土不服的地方,就会发病,让人也染病暴毙。
他后来做了忽必烈的侍卫。元军南征时,他曾经建议将病死的旱獭或人的尸体,扔进襄阳城。不过忽必烈还没有采纳,襄阳的吕文焕就投降了。
草原上,很早就开始用瘟疫病死的人畜尸体来害人,甚至打仗。蒙古西征,灭金,也不止一次这么干。
但忽必烈登基后,觉得此举太下作,为了自己的形象,也因为相信蒙古大军的威力,加上瘟疫是双刃剑,也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