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了我,别说你了,就是我真腊也不会同意的。”
他转头看着兰甘亨,目中满是质疑之色,“暹罗王,要是你今日不能说服我,我立刻率兵离开,各打各的。”
兰甘亨石雕般的脸露出一丝冷峻的笑容,“我军最大的优势,一是人多,二是本土打仗,三是有五六万战象!”
“人多,未必能奈何的了骁勇善战的唐军,本土打仗也不能指望一定打胜仗,咱们最大的依仗,其实还是五万六千战象!”
“可战象最怕火器声响,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唐军火器一轰,我军战象有多少头敢冲去?”
“那么,如何让战象顺利的冲入唐军大阵,就是我军打败唐军的关键。没有任何军队,能抵好几万战象的冲击。元军不能,唐军同样不能!”
“清迈城外,大片平野,非常有利于战象冲阵。只要用象阵合围唐军,四面冲阵,就能迫使唐军将火器布置在四面,这样他们每一面的火器威力,就减小很多了。”
他说到这里,众人已然明白,海宋使者向晚更是点头。这分明就是诱敌深入,四面合围的法子。
但若仅仅如此,那肯定还不行,也太简单了。
却听兰甘亨继续说道:“……郎斯坤军(民兵)在前,吸引唐军火器弓箭,战象在后,塞住耳朵,让战象驱赶民兵有进无退,战象之后,就是骑兵,骑兵燃放爆竹……就这么四面重重合围,一浪浪冲锋…”
众人听到这里,就是本来最担心的孟莱,也露出笑容。
唯一的问题是,这战术太狠毒了,需要拿十六万郎斯坤军作为牺牲!
兰甘亨的战术,的确能将战象成功的驱赶到唐军阵前。死伤最大的,是最前面的郎斯坤军。等于是拿十几万郎斯坤军的命,来换取五万多头大象冲击唐军的机会。
兰甘亨真是够狠,竟然毫不顾忌十几万郎斯坤兵的死活。但是,这么干的确是唐军难以破解的战法。
唐军的火器再厉害,却布置在四面,又被郎斯坤军消耗弹药。而郎斯坤军就算畏惧火器,在后面象阵的驱赶下,无法后退,无法往两边跑,他们只能拼死往前冲。
战象被塞住耳光,前面有郎斯坤军当盾牌,后面有骑兵燃放爆竹驱赶,也只能往前冲。
唐军的骑兵,也不可能和战象对冲,那是找死。
就这么一层压着一层,最终让几万头战象冲到唐军大阵。那么唐军再强,也会崩溃。然后骑兵跟进冲杀,步兵和僧兵再掩杀,就算不能斩杀李洛,那起码也是一场大胜!
这个战法执行起来不难,也没有破绽。
完全可行!
兰甘亨说完,却没有得意之色,“我担心的是,李洛不是一般人,他要是想到我军这个战法,那就很难奏效了。”
孟莱道:“倘若唐军过河后不分兵,那么肯定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是他们过河后立刻就兵分数路,这战法就不奏效了。”
他认为,唐军一分兵,联军就必须要分兵应对,这个战法就没有实施的机会。
“不。唐军就算分兵,我军仍然可以这么干,他们分几支,我们就分几支,一样用这个战法。”兰甘亨摇头,“就怕李洛想到这一点后,不给我军从容布置的机会,那就难了。”
真腊王道:“他又不是鬼神,哪里这么轻易就知道我们怎么想?就这么干吧!”
兰甘亨点点头,“军中这么多人,难保没有唐军收买的奸细。所以这个战法,眼下只能我们几个人知道,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只有必要的时候,才能告诉将军们。尽量保密,不能大意。”
向晚道:“暹罗王说的太好了。据说,李唐很会用奸细密探,不得不防啊。”
兰甘亨叹息一声,“此战就是赢了,十几万好男儿也完了啊。要是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忍心这么做。”
真腊王等人也默然良久。说不心疼那是假话。但,这的确是赢面最大的办法,牺牲再大也要干。
几人商议了很久,这才敲定了对付唐军的细节,包括将领任务和兵力分派,攻击顺序,都实现安排好了。
当然,也少不了第二方案。
兰甘亨用自己的本事,给了几人更大的信心。
能被后世称为“泰国秦始皇”的人,怎么可能真是草包?
…………
十一月二十五。
“陛下,四国联军没有守怒江!他们撤军了!”李洛的大军刚到怒江西北岸,斥候就来禀报。
李洛站在江边的山坡,举起千里目瞭望对岸,果然看到对岸根本没有联军的踪迹,只留下曾经扎营的痕迹,行军灶台都还在。
众将也放下千里目,“陛下,敌军竟然真的撤了,没有一兵一卒防守对岸。难道,他们认为守不住,干脆撤军了?”
李洛道:“怒江虽然水流湍急,可只有百丈宽,对岸就在我军大炮射程之内,敌军放弃守江,倒是明智之举,不然只能白白折损兵力士气。”
这撤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