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
“我们打头阵,人都死光了!还打不下潼关啊!!嗬嗬!”那汉军百户斩杀一个色目兵,癫狂般再次向一个色目兵挥刀。
周围的色目兵大惊之下,也对这汉军百户挥起兵器,转眼间就斩杀这发狂的汉军百户。
“杀!”一群汉军见状,都是目光血红的对身后的色目兵挥起兵器。
汉军连续数日打头阵,死伤两万多人,连伤者都得不到救治,早就积郁了滔天怨愤,之前这股怨愤一直被攻下潼关的执念压制。可现在,攻下潼关的希望彻底破灭。
绝望之下,仅存的汉军终于彻底爆发了。
他们歇斯底里的对一直压阵的色目兵挥起了刀子。
这不是营啸,也不是反戈,而是反噬!
色目兵在汉军面前当惯了大爷,怎么能容忍汉军反噬?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也怒吼着挥舞弯刀,射出羽箭。
转眼间,汉军就纷纷喝骂着转身,疯狂的和色目厮杀在一起。
这些河北汉人之所以为元廷卖命而毫无羞愧之心,倒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因为被异族统治了数百年,心中已经没有民族大义,他们从不觉得,为大辽大金大元效力有什么不对。
无非是当兵吃粮,有运气的话再图个前程而已。
他们真的是“问心无愧”,与南方宋军投降元军完全不同。南方宋军降元,多半是为了活命,多少还是有愧疚之心,战意也就不坚。
可是,被用来打头阵送死,最后还没有任何结果,那不行!
蒙古将领们看到汉军和探马赤军相互残杀起来,都是气的浑身发抖。
反了!反了!
就是关城的唐军,也停止了攻击,乐于作壁观的看汉奸军和色目兵狗咬狗。
“让他们住手!让他们住手!混账!混账!”剌罕忽台肺都要气炸了,恨得直跺脚。
然而,此时的数千汉军根本不再听候任何命令,犹如宣泄般的和色目兵厮杀,就像是一条条受伤的野兽,凶性大发,杀的色目兵节节后退,死伤惨重。
要说打白刃战,这些河北汉军并不比色目兵差,甚至更强,无非是骑射不行而已。
“大帅!克尔钦军疯了!根本不听啊!怎么办!”部将传令后焦急又无奈的说道。
“这些吃了豹子胆的狗奴才!”剌罕忽台脸色铁青,一张宽阔的大饼脸杀气腾腾,“杀!剿灭这些叛兵!”
“喳!”
命令一下,色目兵和蒙古兵纷纷前,放箭射杀汉军。
一时间,不知道多少汉军被射死射伤。
蒙古色目兵的剿杀,更是激怒了仅存的汉军。他们嘶叫着不要命的冲杀,仿佛蒙古色目兵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们已经不正常了。
“噗嗤!噗嗤!”
“嗖嗖!”
“啊—”
“杀!”
汉奸军疯狗一般撕咬着昔日的主人,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性和克制,只为了宣泄。
可是在蒙古兵凶狠而密集的箭雨之下,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大片死伤。
“传令!只要他们服从军令,本帅就放过他们!让他们住手!”剌罕忽台再次传令。
可是…没用。
陷入疯狂暴走状态的汉军,已经可不能听命了。
此时他们就是想要干掉这些昔日盛气凌人的大主子和二主子。
最后,五千汉奸军全部被射杀。
而首当其冲的色目兵,竟然在汉军的反噬下死伤三千多人!
经此巨变,元军的可战之兵下降到五万人。
剿杀完反噬的汉军之后,剌罕忽台默默的看着惨烈的战场,再也没有下令攻打潼关。
没用了。
已经不可能攻下潼关了。
但是,他还没有输!
“勇士们!”剌罕忽台站在一个箭车,往东一指,“文天祥已经快来了!我们没有攻下潼关,就只有打败文天祥!”
“只要不是躲在关城的敌军,无论多么强大,大元铁骑都不会畏惧!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要么想懦夫那样投降,要么打垮敌人!长生天只会保佑勇士!只有懦夫的灵魂,才会被毛兀思婆惦记!”
“这一仗,不光是为大元,为大汗而战,更为了你们的名誉!为了大元铁骑的威名!”
士气低落的元军,终于在剌罕忽台的鼓动下恢复了战意。他们纷纷拿出马料喂马,检查弓箭,准备迎战文天祥。蒙古军队的韧性,还是很强的。
“传令,放弃潼关,渡过弘农河,迎击文天祥!”
“喳!”
五万元军骑兵打起精神,也没有精力顾得满地的重伤员了,就骑马往东,打算渡过弘农河,在有利于元军的地方决战。
然而,元军距离弘农河还有十余里,文天祥的大军就已经渡过弘农河。
唐军一渡过弘农河,就毁掉几座桥梁。
文天祥举起千里目遥望潼关,勒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