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比不当年的阳宫了。忽必烈又修了一次,也就只能作为行宫使用。
“陛下,如今长安宫殿已经修了快两年。微臣以为,反正一年多后就能迁都长安,不如不要迁都洛阳,不然到时又要迁都长安,颇多不便啊。”韦素道。
李洛摇摇头,“这河南刚刚恢复,河北河东元军虎视眈眈,贼心不死,要是朝廷仍然在江陵,中原百姓就会人心不稳,朝廷也鞭长莫及。所以,朕必须要坐镇洛阳。”
此时迁都洛阳,一年多后又要迁都长安,这的确很折腾。可要是皇帝不坐镇河南,就难以尽快恢复中原元气,也不利于大唐整合中原民心。
洛阳不但能看住雍州,也能防备河东河北的元军南下。李洛此时坐镇洛阳,既能使得唐廷在正统大义更占优势,也算是“天子守国门”。
而且,洛阳是隋唐京杭大运河的中心枢纽,往北直通大都,往南直通临安,往西直通关中,水路运输十分便利。
韦素汗颜道:“是臣愚钝了,诚如陛下所言,迁都洛阳才是策,利大于弊。那么,等到益州,雍州,恒北战局转危为安,就可迁都洛阳。眼下,陛下可驻跸洛阳,江陵朝廷和皇后太子,倒是可以缓一缓。”
李洛颔首,“那朕就不回江陵了。三日后直接去洛阳,天子守国门!”
天子守国门?
韦素一愣,随即立刻说道:“好个天子守国门!陛下之心,昭昭日月,浩浩天风,千古圣王,莫能先也!”
他可是从来没听过,天子守国门这句话。李洛这句话,更是让他对圣天子之心,高山仰止。
当然,聪明如韦素,是不会宣扬这句话的。因为迁都洛阳只是在暂时防御蒙元稳定中原的权宜之计,真正的国都是长安,长安可不是“国门”。
要是宣扬出去,那陛下将来就尴尬了。
“韦卿拟旨吧。”李洛一指案的文房四宝,“以洛阳为东都,位在南京(临安)、中京(江陵)、海京(洛宁城)之!设置洛阳京兆府,京兆尹为正三品,等同长安京兆尹!”
南京、海京的官长叫留守。而洛阳的官长叫京兆尹,显然洛阳更重要。事实,留守之权比京兆尹更重,可京兆尹代表洛阳是等同长安的存在。
这么干,很明显是出于政治目的和文化目的。
因为洛阳在华夏中的地位,实在太过于重要了。从文化的角度看,更甚于长安,天下无出其右。
华夏的腹心在中原,而中原的腹心就在洛阳。东都洛阳的存在,并不是现实和军事的考量,而主要是凸显中原在大华夏中的本位地位。
长安和洛阳是双子两京,一东一西,相辅相成。两京交相辉映,如一架双轮马车,能够辐射周围整个古九州,也就是大中原的范围。
历史证明,无论南方经济如何发达,华夏的首都始终应该在北方。
韦素笔走龙蛇的拟旨之后,拱手问道:“陛下恢复洛阳为东都,那是不是要重新洛阳宫殿?”
李洛摇头,“洛阳宫殿如今就不修了。等到彻底驱除鞑虏,天下一统,再修建不迟。这洛阳皇宫不修则已,一动就是大工程,非几十万劳工不可。大唐眼下,实在不能再修东都洛阳了。”
韦素松了口气,“陛下圣明,圣天子之仁,泽被天下。如陛下这般爱惜民力者,非天降圣人,无意至此也。据说,开封城北的黄河之水,越来越清了。洛水也更清了,这就是陛下的德行所致啊。”
李洛肃然道:“百姓唯艰,物力宝贵,人主牧臣,皆要慎之,不可不察也。”
韦素拱手长揖:“陛下教诲,臣铭记不忘。为官者,亦当念兹在兹,纵不为良牧,也必为百姓父母。我大唐以道治天下,官守臣道,便是忠君爱民。”
李洛点头:“善哉。然,人心善变,水势下流。这道由谁来矫正监督,不是靠人,也不是靠法,这都是靠不住的。能依靠的,只有利。古人耻于谈利,可行事准则却以利为先。”
“因势利导,关键就在一个利字。武士恪守武道,官员恪守臣道,百姓恪守人道,匠师恪守匠道,为的什么?倘若不守其道的收益,而谨守其道的吃亏,那么还有谁恪守其道?”
“这就是用好一个利字。朝廷教化臣民,礼教约束人心,道家倡导信仰,说来说去就在干同样一件事:让恪守其道者获利,不收其道者失利。这,才是真正的公正,真正的清明。”
韦素大有所悟,喟然道:“臣懂了。取失道者之利,补受道者之利。则朝廷并无多少支出,而能约束臣民各守其道。则吏治清明,正气充沛。”
李洛所说的,其实就是利用利益,来促使全民监督,相互监督,使得好人难以被掩盖,恶人难以逍遥。
这是给了基层监督之权。行使监督权的动力,便是利益。
想发财么?想扬名立万么?想升官么?你可以专门发人之奸。
唐国各地出现了一个新的商业模式:叛道侦缉社。
这种类似于后世私人侦探的